Barb的不老歌

12 November

最忆

最近忙里偷闲看小说换脑子,先是武侠又是言情。新看了一部龙马甲的《双城》,以抗 日初期为背景,写的是两个男人的事,一个是岭南船行大少,一个是沪上军  局的特 务。双城自然是一九三八年的广州和上海。我这老人口味向喜承平盛世,对战乱的惨痛避而远之,因此极不熟悉这段历史。中午抓住Cathayan讲了会儿上海滩的大  大流 氓,以及TH土木系毕业的抗 日名 将孙 立人的故事,不由不感叹,作者挑的好一个乱世,世上动人的感情戏一定要有时代相逼,没有生离死别,再深情款款的说话都觉肉麻。所以乱世盛产英雄及情圣,有的干脆一人分饰二角,蒙太古的罗密欧,卡萨布兰卡的Rick Blaine……

这回看得入迷,倒不是因为喜欢生生死死分分合合上天入地跌宕起伏的爱恨交加——太劳神了,有点动物性,而人惯常被认为较动物多一点理性的。我常把那理性理解为懒,会计划会改进,最终达到的目的是更轻松地躲懒。现实的感情,是像迈克说的,“要说的其实没有说,而且机会就算有第二次,也还是不会说——不会得说。”因为我是天生懒惰的感情派,所以受不了滥情的狂轰乱炸,反而觉得动情处来几下周星星更加动人。

一开头吸引我的就是那几分周星星,到后来生死几次了,还表白、争辩,我嫌他们苦情。可是屁股坐痛还是看下去,是因为,哎呀,我的广州(肉麻地配乐:南调,急弦,“见佢声色与共性情人堪赞羡,佢更兼才貌的确两双全……”)。

零三年初在羊城住,担心被抢,丢过钱包,遇上SARS,还是觉得滋润。连年都是在广州过的,除夕夜听闻有花市,匆匆拖着Cathayan去看……Cathayan吃花蟹乳鸽烧鹅鱼生统统皱起眉头,我却如鱼得水,自在快活。简直要疑惑一下,前世是否跟广州有什么关联,否则怎么一听粤曲就眉开眼笑,一肚饿就惦念叉烧小笼。在没有机会看电影,最多看看电影故事的少年时,我看名字一拣就是《客途秋恨》,而不是甚么《阿郎的故事》、《秋天的童话》。好多人说广东人讲话土,不如香港人发音“洋气”,我一看故事中的赐官是广运行的大少,才高兴呢,广州就土气着吧。以前走到天河城后面的小区,有大树顶着一头火烧火燎的红花,脚底下就是泛着泥土香。

周大少在上海被小鲍引入茶馆,“左右看看,没有叉烧包,没有小笼包,没有虾饺,没有烧麦,水果也没有。这算什么吃茶?上海都吃茶叶的吗?”
想象中,吴侬软语、时代曲、老虎灶、碧螺春、三弦琴……加在一起尚比不上广东茶楼里一时三刻眼耳口鼻所享的丰盛。对广州白日的记忆离不开嘈乱,街上暴响的“财神到”,收音机里的粤语金曲,茶楼里蒸腾的热气,不知名的野草闲花……乱得热得云蒸霞蔚,不富贵也有番丰足的热闹。小到一碗云吞面,都关照两种野心。面和云吞我都不爱,拼在一起,教人想念。寂寞的人尤其适合去沾点热乎气儿。

所以,对周少那一句“我的故园不是这里,是那江心浸着明月,木棉吐着火焰,空气都缥缈着甜香的广州”,备觉亲切。那回还是冬天,凌晨和朋友从酒吧出来,沿着珠江走,晓风温润,明月当空,四下俱寂而远处又有红灯,酒吧的杂乱之气顿洗。走到彻夜营业的小馆子里吃宵夜,竟然满座……

扯远点儿,这故事放在这时代必然以抗日为主题。上海沦陷后,日军进犯珠江口,故事从上海移师广州,直讲到虎 门水战。硝烟往事,本来凝固在历史书里,牵扯到身边的一草一木,才感同身受,舍生取义卫国保家,再自然不过。这是大节,是时沪上有人遑称才子,做汉 奸终究不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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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个世界你话古怪唔古怪 / 古怪古怪真正古怪 / 美国烟仔、罐头随街卖 / 仲有透明牙刷底衫裤头带 / 襟使抵买夹时派 / 买呀买呀大家都嚟买 / 女仔着晒玻璃裤 / 男仔缆起透明裤头带 / 牙刷平过梁新记 / 摩利士抵食过农夫牌 / 罐头面包悭过煮饭 / 买柴籴米冚唪唥都悭埋 / 弊晒,弊晒,将来重弊晒 / 土产谷米冇人种 / 种咗都冇人买 / 农村破产工厂执埋 / 重欠落一身美国 债 / 真坏,真坏,美 国真正坏 / 你重派飞机,出军械,帮手打内战 / 将的好人杀晒 / 同的贪   吏静静捞埋 / 点解,点解,你话点解 / 问声政 府要我地死晒 / 定要中   国换过一块U?S?A嘅招牌!?

23:11:45 - bar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