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b的不老歌

19 November

Ask For More

昨和Cathayan到中关村逛街,在第三极买了些碟后去咖啡店歇脚。从洗手间回来,想炫耀一下新碟,没想到Cathayan已经偷看过了,问他什么感想,他说:“你的口味还真是稳定啊!黄耀明、郭富城、芭蕾,再加一个昆曲就齐了!”黄耀明是《人山人海》(该死的港乐版,为什么还不出现), 郭富城是零四年的舞林宝典和零五年的飞越舞林演唱会,芭蕾是乌兰诺娃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上周因为班车生涯太闷人,特地背了电脑在途中看舞林宝典演唱会。一看之下把我的美女同事折服了,中间有一段小郭下去换衫,我随口说,怎么还不上来啊。平时混不吝的美女同事急了,“你让他歇会儿!”看来她比我有做fans的潜质。那会儿我们刚开始练拉丁舞,好多貌似简单的动作做不来,体验过才知其中艰辛。小郭唱“一颗心狂又野”那段拉丁舞纯属炫技,看得我们彻底绝望了。

零四与零五年两次演唱会之间,郭富城获得了香港舞蹈联盟颁的“2005年度香港舞蹈家年奖”——以前的获奖者是王仁曼、黎海宁、梅卓燕、曹诚渊……终于有这一天,郭富城可以和曹诚渊站在同一个台阶,我心里特别替他感到高兴。

他的得奖作品是《郭富城舞台宝典@舞林大汇演唱会2004》,颁奖辞说他是“每一下肢体都能表达身体语言”的舞者,虽然有点不知所云,不过褒扬之意洋溢。我觉得在他历次演唱会中都未出现的《神经》最能说明问题,那支数分钟一个人的神经质独舞,只教人觉得他的每一个关节都在说话。——昨天看了小马哥(Vladimir Malakhov)的独舞Voyage,立刻想起《神经》,如果用武侠小说里的词汇形容,他和小马哥都算“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我既可惜他没有成为专业的舞者,又庆幸娱乐圈有这样的人物,可以让更多人受到舞蹈的感染。

两次演唱会均是和香港城市现代舞团合作,《游园惊梦》示意Matthew Bourne的全男班《天鹅湖》,《失忆谅解备忘录》有云门的影子,好象一次舞蹈示范,但同时他要唱、要记歌词、要走台、要换表情、要配合舞群、照顾观众……我对这位自任舞蹈总监的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

另一位让人佩服的是舞台总监,也是害人精张叔平先生。怎么两台一样的演唱会,经他妙手,面目全非,让人在痴迷舞步的同时,还不得不抓紧时间打量主角配角身上头上手上脚上的零件。零五年演唱会,小郭剃了光头,头上纹了青鸟,跳芭蕾时是白衣银裤钻冠,匕首舞时是武僧袍;零四年演唱会,小郭的头发中镂了一剁玫瑰,跳芭蕾时就是简单的贴身白衣,匕首舞时却是小礼帽加红袍箭袖,英姿勃发。我同时爱煞男舞者们的羽毛裤!

明哥的演唱会听过了,小努哥早已逝世,ask for more,容我盼望下小郭的演唱会。
09:23:09 - barb -

16 November

想飞

中午吃饱了,和帅哥美女二同事到楼下遛弯儿。前两天在美女的鼓动下买了张她们家门口健身中心的半年卡,胡混了两回,搞得有家不回,腰酸背痛。今天美女边走边煽动我星期六去,连上三堂,我第一反应是“哪个老师的课?”马上被帅哥嘲笑,说我不关心学什么,而是教的人是谁。

当然谁来教是重要的。譬如pose摆得高明的拉丁舞老师,一径抚头摆胯细翻腰,跳得痛快,不理我们的死活。又譬如声音浑厚的菩拉提老师,左耳银环,手臂舒展,又shy又酷,但会硬压你的腿生给扳直了,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在班车上和美女看小郭的演唱会励志。小郭淌着汗贼兮兮笑咪咪地问观众,“你们看我飞(fit)不飞呀?想和我一样飞——就去舒适堡吧!”
22:37:18 - barb -

12 November

最忆

最近忙里偷闲看小说换脑子,先是武侠又是言情。新看了一部龙马甲的《双城》,以抗 日初期为背景,写的是两个男人的事,一个是岭南船行大少,一个是沪上军  局的特 务。双城自然是一九三八年的广州和上海。我这老人口味向喜承平盛世,对战乱的惨痛避而远之,因此极不熟悉这段历史。中午抓住Cathayan讲了会儿上海滩的大  大流 氓,以及TH土木系毕业的抗 日名 将孙 立人的故事,不由不感叹,作者挑的好一个乱世,世上动人的感情戏一定要有时代相逼,没有生离死别,再深情款款的说话都觉肉麻。所以乱世盛产英雄及情圣,有的干脆一人分饰二角,蒙太古的罗密欧,卡萨布兰卡的Rick Blaine……

这回看得入迷,倒不是因为喜欢生生死死分分合合上天入地跌宕起伏的爱恨交加——太劳神了,有点动物性,而人惯常被认为较动物多一点理性的。我常把那理性理解为懒,会计划会改进,最终达到的目的是更轻松地躲懒。现实的感情,是像迈克说的,“要说的其实没有说,而且机会就算有第二次,也还是不会说——不会得说。”因为我是天生懒惰的感情派,所以受不了滥情的狂轰乱炸,反而觉得动情处来几下周星星更加动人。

一开头吸引我的就是那几分周星星,到后来生死几次了,还表白、争辩,我嫌他们苦情。可是屁股坐痛还是看下去,是因为,哎呀,我的广州(肉麻地配乐:南调,急弦,“见佢声色与共性情人堪赞羡,佢更兼才貌的确两双全……”)。

零三年初在羊城住,担心被抢,丢过钱包,遇上SARS,还是觉得滋润。连年都是在广州过的,除夕夜听闻有花市,匆匆拖着Cathayan去看……Cathayan吃花蟹乳鸽烧鹅鱼生统统皱起眉头,我却如鱼得水,自在快活。简直要疑惑一下,前世是否跟广州有什么关联,否则怎么一听粤曲就眉开眼笑,一肚饿就惦念叉烧小笼。在没有机会看电影,最多看看电影故事的少年时,我看名字一拣就是《客途秋恨》,而不是甚么《阿郎的故事》、《秋天的童话》。好多人说广东人讲话土,不如香港人发音“洋气”,我一看故事中的赐官是广运行的大少,才高兴呢,广州就土气着吧。以前走到天河城后面的小区,有大树顶着一头火烧火燎的红花,脚底下就是泛着泥土香。

周大少在上海被小鲍引入茶馆,“左右看看,没有叉烧包,没有小笼包,没有虾饺,没有烧麦,水果也没有。这算什么吃茶?上海都吃茶叶的吗?”
想象中,吴侬软语、时代曲、老虎灶、碧螺春、三弦琴……加在一起尚比不上广东茶楼里一时三刻眼耳口鼻所享的丰盛。对广州白日的记忆离不开嘈乱,街上暴响的“财神到”,收音机里的粤语金曲,茶楼里蒸腾的热气,不知名的野草闲花……乱得热得云蒸霞蔚,不富贵也有番丰足的热闹。小到一碗云吞面,都关照两种野心。面和云吞我都不爱,拼在一起,教人想念。寂寞的人尤其适合去沾点热乎气儿。

所以,对周少那一句“我的故园不是这里,是那江心浸着明月,木棉吐着火焰,空气都缥缈着甜香的广州”,备觉亲切。那回还是冬天,凌晨和朋友从酒吧出来,沿着珠江走,晓风温润,明月当空,四下俱寂而远处又有红灯,酒吧的杂乱之气顿洗。走到彻夜营业的小馆子里吃宵夜,竟然满座……

扯远点儿,这故事放在这时代必然以抗日为主题。上海沦陷后,日军进犯珠江口,故事从上海移师广州,直讲到虎 门水战。硝烟往事,本来凝固在历史书里,牵扯到身边的一草一木,才感同身受,舍生取义卫国保家,再自然不过。这是大节,是时沪上有人遑称才子,做汉 奸终究不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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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个世界你话古怪唔古怪 / 古怪古怪真正古怪 / 美国烟仔、罐头随街卖 / 仲有透明牙刷底衫裤头带 / 襟使抵买夹时派 / 买呀买呀大家都嚟买 / 女仔着晒玻璃裤 / 男仔缆起透明裤头带 / 牙刷平过梁新记 / 摩利士抵食过农夫牌 / 罐头面包悭过煮饭 / 买柴籴米冚唪唥都悭埋 / 弊晒,弊晒,将来重弊晒 / 土产谷米冇人种 / 种咗都冇人买 / 农村破产工厂执埋 / 重欠落一身美国 债 / 真坏,真坏,美 国真正坏 / 你重派飞机,出军械,帮手打内战 / 将的好人杀晒 / 同的贪   吏静静捞埋 / 点解,点解,你话点解 / 问声政 府要我地死晒 / 定要中   国换过一块U?S?A嘅招牌!?

23:11:45 - barb -

05 November

契丹

有天腐败,Ithaca提到开司羊如何如何,正在大吃大喝的我茫然地问,开司羊是谁阿?Adore美女说,加肥猫啊,我更加的茫然。后来才明白大家说的是Cathayan,好象还问过我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我好多年前也问过来着,当事人说“不知道”,我查金山词霸,是“中国人”的意思,很是莫名其妙。最近才知道被搪塞了。

金庸在访问中回答关于萧峰的问题时说道,“契丹是当时中国北方很大的国家,很多外国人不知中国,就只知道契丹。香港的‘国泰航空公司’Cathay就是契丹,就是‘契丹航空公司’”。

之所以知道蒙我是因为此人用“契丹人”作过ID。不知航空公司的名字是谁起的,是先有英文呢还是先有中文,前因后果令人神往。另外突然想到,万一哪天生个儿子,国泰倒是个现成名字,万一不小心再生一个女儿……难道要叫民安?
21:01:27 - barb -

01 November

多乐之日

其实这是一个蛋糕店的名字,比较适用于这个团队建设之秋。

上上周末,大部门去通县的运河人家建设,在瑟瑟秋风中BBQ后,老板领着我们无聊地四处乱蹿,看别的大团队杀人。哈欠连连地穿过草地撤回自己房间时,遇到还留守在泳池边喝酒的某部门,瑞典项目经理半挂在本地主管的肩膀上,眼睛发直,看见我大叫,Barb!Barb!我大惊,此人身高一米九几,平时从不搭理我,遇见一米五几我的时,眼睛向来保持直视,我还以为他不认识我。本周再次遇见此人,继续不认识我,令我怀疑上次是见鬼。

上周末,本部门去天津蓟县某彩弹基地打仗。教练讲解规则时,我很白痴地提问,彩弹枪怎么瞄准,教练说,这是游戏,没有瞄准!彩弹枪又大又沉,射程可达80米。子弹是制药胶囊质地的小球裹着彩色液体,一击即爆,每场每人一百发子弹。第一场试打,我剩下一半子弹,基本上在躲。第二场夺旗战,有三道充气掩体,教练吹一次哨必须换一次掩体。结果一声哨响,我以迅雷不掩耳盗铃之势从方块掩体后冲向了中场最小的三角掩体后边……不幸的是,还有两个人和我英雄所见略同,其中一个是我们人高马大的老大。按老大后来的描述就是,他向左一躲(老大是队长,队长中一枪5分,队员3分,所以我们告诫他以躲为主),怎么有一人儿,只好往后一躲,怎么还有一人儿!于是我不幸地身中十二弹,被打成了筛子,还被爆头。敌人们看到我都倍感欢欣鼓舞。我看见敌队的荷兰队长,问他在哪儿,他说一直躺在最远一个掩体后的草丛里歇着。

第三场是野地战,我们摩拳擦掌要报仇雪恨。我们被定为守方,保卫山坡上其破无比的一个破房子,敌方从多条小路包抄袭击,哪方队员被打到头盔就算阵亡,到子弹打光为止(打光子弹也算阵亡)。我快乐地在其中一间房的破窗户上垒了个砖头掩体,绝不露头,专打冷枪,轰跑了草丛里偷袭的敌人还是田鼠若干,体会到了狙击手的快感。

敌人们在钻草丛的过程中身上挂满松针,全都成了刺猬。最不幸的是敌队站在我的美女同事身边的人。为了不阵亡,美女同事留下了最后一颗子弹,但她忘了关保险,在把枪口垂下地面的过程中触动了扳机,正中队友大腿……

回来后检验战争的阴影,计有左臂两个弹痕,左腿一个弹痕,至今又青又紫。
21:47:11 - bar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