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b的不老歌

27 February

黑色星期五

今天是黑色星期五,年终考评和新年计划死线。难产了个多月的新年指标昨天才问世,上百个经理忙不迭地指挥员工猛扑腾,好不容易搞得八九不离十了,一夜之间物换星移,系统里的指标大变身,凶手疑为我们部门的英国大本营。这下算白忙活了,瑞典经理都出离愤怒,全线罢工,大声疾呼“不带这么逗人玩儿的”。日本经理们倒比较富有实干精神,顾不上骂人,吭哧吭哧推倒重来。

一贯英明神武的老板也气得坐在座位上骂娘,我们几个喽罗成了接线员,迎接电话质询的暴风雨。这几天意外不算少了,今天达到最高峰,整个部门头上罩着一抹浓灰,一把火上来就要冒烟。昨美女同事问哪里坐东直门的班车,我让她找坐西直门班车的同事问去,还差点拿工程师的病假条当餐巾纸抹嘴,大家都懒得搭理我了。

中午边往外走边接电话,我最喜欢的日本经理S先生说,我昨天午夜突然发现了系统出现这个变化,一早通知团队大家正改呢,下午交活儿放心吧。真是可怕又可爱的工作狂啊,我遂忆起他三不五时凌晨两点发来的邮件……

我印象里的工作狂应该不修边幅,形容枯槁。身边最工作狂的两位日本经理恰恰相反,S乃二分之一。他个头不高,身材瘦削,英姿勃发。爱穿的衣服有,一件白高领毛衣——左右两侧是从领子开到袖口的钢拉链,一条桔红色皮裤,或者一件紫红竖绒套头衫,宽荡荡的,愈显得他瘦,颇有型男风范。他以前在德国工作,最多时候管一百多号人,哪国的都有只除了日本人,他自己亦不乐意回日本工作。

他个性坚定,心思缜密,在在显示在面容上,是以老皱着眉。又爱抽烟,出五层的会议室常常在草坪上看到他,认真沉默地抽一支烟。他的英文好,表达能力又强,废话从不多说,可惜不会说中文。

中午老板开车,集体决定找个清净的地方吃饭,谁也不准提工作。经过十字路口,见到S先生和另一老日本正走路,和日本人最熟的E同事撺掇我发老大哥看着你神秘短信。我用英文写,S桑,你和I桑去哪儿呀?他竟然用中文回过来,“你看我们吗(吃惊表情)”我们笑晕,我回中文:对,你们好看!估计没看懂,他回:我们在Ajisen ramen。

谁都不知道这个Ajisen ramen是什么玩意儿,于是没理他埋头苦吃。刚才想起来一查,原来是味千拉面:P

19:41:28 - barb -

22 February

星空

最漂亮的蓝色风信子也开花了,每一小朵近看都像一朵百合,密密匝匝挤在一起,煞是奢侈。它的名字也神气,“星空”(Sky Jacket)。

Fanfan教的:三棵都是荷兰种,早两天开花的,粉色的叫安娜玛丽(AnnaMarie),淡黄色的叫哈勒姆城(City of Haarl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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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5:27 - barb -

21 February

尝记溪亭日暮

CY发来短信说,昨夜里到拉萨,太累了没有给我打电话,休息一天又要收拾过藏历年了。想起我回家前一日赶去喜玛拉雅宾馆,和她、她妈妈和她女儿拉姆三代人吃晚饭,夜里行脚匆匆,摸黑找到烤鸭店,吃得晕晕呼呼又被她偷偷付了帐……像做梦一样。多少年来,她和她表姐BY一样,从来不给我付帐的机会,在拉萨要当地主,到北京偷偷地抢,老叫钝手钝脚的我抱恨。读研的时候,她甚至寄零花钱给我,再没有朋友对我这样好。好象是在梦里,我想张嘴解释,我不再是穷学生,我也挣工资了,却发不出声音。

这回来她也没提前说一声,到了才告诉我。原来是陪先生Benchung办签证。Benchung是画家,此次是去罗马办画展。我们一直缘悭一面,彼此都听CY念念叨叨我们有多么的像——我和Benchung都是天秤座,CY和Cathayan都是金牛座;我和CY都是AB型,Benchung和Cathayan都是O型,撞到正的互补。

我和CY做过最幼稚的事是互写一本日记,邮寄,本子上记着她和Benchung的相亲记。字犹在目,她说头三次见面,他穿的鞋子都很好看。他们结婚的照片,都穿藏装,她一如既往笑得温和腼腆,他也是满面笑容。

前几次她来北京或我和Cathayan去拉萨,Benchung都在国外,但是被CY喋喋不休说得我们像老熟人了,这次见面,不觉得陌生——女人们逛街买东西,不放心两个木讷男人偷偷溜去看,两人却坐在面包店喝茶聊得颇开心。

CY从Benchung的行李里掠夺了一枚襟章给我——印的是Benchung新作,黄底子上两个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衣服是葱花对桃红,领子里开出花来,让人大吃一惊——和前年在拉萨看到的凝重大画全变了个风格,创作力惊人得很哪。

几个人逛书店,他们只买了一本《荒废集》——我在前一周刚买。商场里走着走着,我简直要觉得自己听得懂藏语,Benchung说一件衣服好看,次央说“kigi?”——是“哪个”的意思嘛。

相处的时间既短,又在彼此匆匆忙忙的时候,因此这些简短的印象都有点恍惚,像梦。

18:33:10 - barb -

16 February

小哥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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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 - barb -

15 February

瓦伦丁日

飞回家和老爸共度了一个脑满肠肥的情人节。

他清晨去机场接我们,先说要不要上麦香村吃烧麦。我后悔死吃了机场的三明治和飞机上发的烧饼牛肉,只喝了碗豆浆。他像个导游,拉着我们绕城一周,我俩的脑袋就忽左忽右像上了发条。旧城新起了个舍利塔,巨大白花花的一座,更神奇的是左近一片庙宇拔地而起,新喇嘛庙我还是头次见。原来的穷街陋巷全体翻新,一边蒙族区,一边回民区。

上午干完正事,被拉到蒙古大营吃午饭。门口有粗陋的成吉思汗军帐和铸铁骑兵,蒙古包包间也有他的画像,可怜太祖爷留下形象甚少,就那么一幅两幅被人描来画去。我平时最怕和长辈吃饭,不知道说什么,结果又被老爸骗了,到场才知是云叔叔夫妇请客。云家阿姨热情得要死,可是一口此地话,听得Cathayan一头雾水。她说女儿结婚前跟庆家没见过面,只好打电话——姑爷家是山东人,完全听不懂,还得女儿翻译。女儿的婚姻是她生活里的头等大事,这下解决了,她对我爸这个媒人千恩万谢的。

没上菜前先喝了几碗奶茶,泡着奶皮子和炒米,又烫又香。上的菜也颇有几样以前在家也不太常吃的:拌羊肝、肉肠(羊大肠灌羊肉)、血肠、蒙古饺子、驼肉馅饼。Cathayan吃驼肉馅饼吃得满嘴流油,说跟他小时在河南吃到的荤油馅饼一样香。

吃完饭被送到酒店——这也是奇事一桩,回家竟要我们住酒店。说是因为妈妈没在家,到处都是灰,杂七杂八堆得放不下脚。在酒店昏睡半晌,又被带去逛街。老爸一心一意要给我买点什么,大风里冻了五十分钟才打到车接我们。我在新开的大商场里糊涂了,想不起来这到底是北京还是哪儿,天下的商场都一个样儿。我每走一家店,俩男士就坐下瞪着我,心理压力超大,于是飞快地买了薄毛衫和围巾。

然后——又被拉去吃晚饭,虽然午饭还没消化。吃的虽然是蘑菇火锅,十几种蘑菇为主,肉也没少放,计有羔羊肉、野猪肉、鹿肉……吃得我和Cathayan肚皮溜圆,相视苦笑。九点又被送回酒店。

乃觉得我爸表示溺爱的方式848像养小狗的:给吃骨头,给住好窝,给穿衣服,还得带着到处溜达。他的司机趁他不在悄悄告诉我,他自己过日子精打细算——单位每个月发二百块钱饭卡,十块钱一份的工作餐他嫌贵,每天只花一块钱买几个馒头,回家自己做菜吃。

今早起来,吃酒店的早餐,乃知人的胃在无良主人的驱使下其弹力惊人。看到西式中式日式早餐都不怎么感兴趣的我,在突然发现了从小爱吃的羊杂碎、油焙子、炸果子(回民用荤油炸的小食)、奶豆腐后胃口大开,顺带划拉了不少牛角包西多士华夫饼盐焗鸡……幸好情人节一年只有一次。

19:31:53 - barb -

09 February

收货的一天

忙得焦头烂额气不打一处来之际,收到了登有fanfan玉照的《俏丽》杂志,登时一阵春风拂过我的驴耳。

虽然我很勉力地接受fanfan的绿手指栽培,硬是把两棵风信子泡出了花(其实主要由Cathayan换水),不过我的梦想还只停留在“不妨再种它七八九十棵风信子”的初级阶段——看着绿油油的杂志上一盆又一盆被fanfan拣回来种活的植物,我心中的愧意油然而生,如果不是在上海吃过老杨伯伯煮的小汤圆,我简直要怀疑她就住我们楼里,专门守在我们家门口的垃圾堆……总之为了报答亲爱的fanfan送我可爱的水培风信子(奇怪的是fanfan养的风信子像她一般细长,我养的风信子全跟我一样矮胖:evil:),我决定以后每养死一株新的植物前一定把它寄到上海送给fanfan。

今乃佳节,亦是收货的一天,除了美丽的黑白的菜菜子小姐做封面的《俏丽》(另一本封面小姐不认识),还收到淘宝订购的勒卡雷间谍小说三本,黑色箱型二百二十张光盘盒一个(每个同事都要猜一猜我风尘仆仆提在手里的黑盒子是干嘛用的),以及小白兔同事从齐齐哈尔带来的冷冻粘豆包一袋。

20:54:27 - barb -

06 February

风信子

Fanfan培养我的绿手指,三棵风信子,两棵都开花了: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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