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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b的不老歌
22 February
美术馆及其他
回来一礼拜,再提起威尼斯简直有种白头宫女话当年的无奈。每天如果不下雪,就更差,下雨。无端端地打激灵,冷风吹的。今天顶着沉重的大帽子上班去,鹅毛雪层层重重挡在眼前,拿头劈开一条路走。差点挤不上公交车,别提看书了。一车人或者低着头想心事,或者呆呆地望着窗外茫茫雪原,无边无涯,总之是默默忍受着。瑞典同事跟我说,往年不是这么差的……
就是这样的天气,昨天去图书馆替Cathayan还完书,还特地绕到市场广场,跑去一家杂货店碰运气。果然没开门,星期天除了个别大超市,几乎全市歇业。只好灰溜溜地进附近两家开门的家居用品店打个转,竟然还真被我找到了素描簿,摸了半天没下手——没有笔和颜料,有什么用呢。
都是威尼斯美术馆的后遗症。
头一天匆匆忙忙赶在关门前在学院美术馆逛了一个钟头,还不觉得怎么样。我对大部分阴阴沉沉的宗教画本来也没什么兴趣,又赶上美术馆维修,展出画作有限。光拣着意外有现代感的几幅看了,像丁托列托的几幅巨画,越看越象美国漫画,大色块粗线条,一不小心就让人想起Heroes电视剧里那些大弄玄虚的预言漫画。还有一幅忘了名字,天使们凹鼻凸脸,丑怪而痴愚,叫人不敢相信是十八世纪的作品。我顶喜欢的一幅构图很特别,音乐家一家三口把画面拆成三个三角,作者已佚,只写着罗马画家,上网怎么都查不到图片,真遗憾。
第二天和Cathayan在古根海姆美术馆门口分头走,总算能自己安心逛逛,没想到越逛越勇,喜上眉梢。并不是有什么感天动地的稀世奇珍,也没有天打雷劈那样被艺术震撼,就因为玩乐的气氛那么浓!没有统一、协调的风格,东一斧子,西一榔头,在现代艺术色块线条并不稀奇,特别的是那种不论美丑照单全收的大口狮气魄,混在一起很有趣,很无厘头。再加上佩吉古根海姆(Peggy Guggenheim)自己的游戏画,和当年的富豪千金照,一再地提醒观众,她生前这里那里,被这幅那幅画作包围,不是闺房,就是餐厅。我对她和美术馆都一无所知,幸好fuge给我恶补了一下,说道她生前并不幸福。那简直是一定的!她胃口那么大,喜好那么无常!
并没有哪一幅是很好很好,值得永生铭记的,然而它们一混搭,就产生奇异的效果,让人蠢蠢欲动,想马上提笔,去画画!画一个家里胖胖的家伙,梨子脸,凸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画猪脸小狗,学夏加尔,飞在夜空里,屋顶上。画无以名状的情绪,红绿黄蓝,死硬撞色……
别以为我真会画画!
但为什么不呢。也许有一天我象高更那样失踪了。当Cathayan托fuge千辛万苦地找到我,会发现我隐居到一个叫Ön的小岛上,与土人为伍(虽然这年头土人很不好找),以画画为生,专画乌云和大雪,森林和海浪,还有一些被天席地不畏严寒的裸人儿:mrgreen:
Rain (La Pluie), 1911
Marc Chagall
20 February
大事及其他
威尼斯短短两天大放晴,尤其末一日,阳光弹在海面上,晶亮耀眼,非眯起眼睛不可。那两天把整个一月缺的日光都补回来,痛痛快快晒了一回(一回马尔默是又下雪来又下雨)。夜里虽然冷下来,还能露天坐在船尾巴,看水波劈成两股,翻卷倒映着越来越远的岸上灯火。
想起来不可思议,我这么懒惰怠慢最怕赶路的人,两天干了这么多事,还算从容,不觉得特别仓促,全靠fuge这个超级导游,永远手脚飞快地搞好住行琐事,适时适地给建议,还不忘轻描淡写附上背景故事,不知道帮我们抢出多少时间,增加多少安全感。以至于临走那天我也敢于学他向意大利人轻轻吐出一句早上好(buon giorno)。
做过的事除了赶庙会、吃大餐,还包括陆地小岛一番乱逛,乘了数度船,过了数座桥,看了若干广场教堂尖塔美术馆,还在超市名店各打白鸽转,分别打探本地人和外乡客两种生活兴趣。
我们跑到哪里都是公交乘客,只是这回换成公交船。来去几回也能熟稔地说要从玻璃岛坐42路船去圣马可换乘52路船回丽都……当然不舍得乘出租船,更不舍得坐贡多拉。我们还见到救护船,一样发出吱吱声,乘风破浪。Cathayan疑惑地说,病人抬上船海里那么一晃,行吗?更有趣的是还见到DHL特快专递船。
我们去之前,文化课老师妈呀(Maja)眼珠儿转啊转的给我们想贴士。她是瑞典人,迪拜出生,剑桥上学,意大利工作,现在教跨文化交流。她叮嘱的几点记住了的有,威尼斯喝咖啡坐着和站着是两种价钱,本地人一般都站着。意大利人早餐后不会再喝含牛奶的咖啡(拿铁,卡布其诺),晚餐后一般只喝espresso(我很奇怪他们喝了怎么入睡,忘了问)。
其实每次旅行最关注的一件大事一般不好意思问,幸好这次也有老好fuge,告诉我们上厕所一次一块五(欧元),咖啡店饭馆博物馆都有厕所,不另收费。那么我们马尔默还真是乡下小地方,街上五毛(米兰火车站八毛,巴黎据说是一块),但麦当劳图书馆照付。另威尼斯码头买船票的地方还卖一日厕所通票。
从这件事上就看得出威尼斯多么的旅游城市。也不是不好,只是那些波光粼粼的水面、水蚀一半的船桩、岌岌可危的砖墙……盖着无形的“游客专供”戳。等你走进游人不至的远僻小巷,看着人家种的花花草草,窗户外面晾着的衣服,报刊亭超市门口等主人的小狗、小酒吧门口拎着酒瓶子撒疯的小青年……才觉得咦,原来大家在威尼斯马尔默北京都一样,才觉得塌塌实实的,乐于在这个城市耽搁下去。
19 February
年夜饭及其他
17 February
人山人海
13 February
拜年
旧历新年祈愿什么,无非是多些良辰美景,赏心乐事。
前天边听明哥的《飞飞飞》,边遗憾去年没看上胡恩威的舞台剧《大紫禁城》(石小梅和黄耀明搭档兼明哥演一只燕子!)。那阵子正为工作的事忙乱呢。只好安慰自己做人不能太贪心,兵荒马乱之际,不也看了蒙特卡罗的《灰姑娘》么,不也看了斯图加特和ABT么,算一算舞剧杂锦各三场,老怀也算大慰。
但是昨天听hans说要去看这个
Kings of the Dance,忍不住又羡又妒。头一张照片就是David Hallberg。上回和f 在鸟蛋看ABT的杂锦对他印象最深,他和Gillian Murph跳的一段叫Other Dances,非常的从容舒畅,现在想起来还有一种似幻如真的恍惚感。真想学林奕华先生说一句,如果世上真有浪漫,在我心目中就是你们这样子的(唯一的遗憾是Hallberg太标青,把女伴压下去了)。
说起来照片里的姿势还略有点祈愿的形容。给大家拜年,顺祝各得其乐!
10 February
剃头记
星期日早上起来,带着起床气,恶向胆边生,磨刀霍霍向Cathayan……是电剃刀啦。听闻此地理发动辄三五百,他不舍得这个钱,央了我一星期,要求在家剃,说效果不理想再上理发馆修补。天生笨手笨脚的我一想就脑袋疼,但无奈此君头发长得比豆芽还快,才拖了一星期就开始横生枝节,不剃眼看要变流浪汉。
再加上上次btsb来,一头好好的长发变成一个奇怪的
中分,说是巴黎理发师大妈的作品,人家还国际大都市呢,我们对马尔默理发师大妈就更没信心了。
于是,豁出去了,体验一下留学生生活。没有罩袍,只好让顾客光膀子坐在浴室里,披上旧毛巾。没有转椅,只好由理发师围着顾客转了三百六十度又三百六十度又三百六十度……只听得电剃刀嗡嗡嗡嗡,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我眼里没有C君,只有一脑壳的头发,比来比去找不齐……
这就是小狐狸分奶酪的故事,左一半大了,咬一口,右一半大了,再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于是脑壳上先出现几道沟壑,又变成一片浅滩,再修成一道缓坡。光膀子的不耐烦起来,说你再放开点儿,多好的机会啊,就当是艺术创作好了。
这一创作,C一照镜子就哭丧脸了,说这头发吧,它不能一道黑一道白,得是一个色儿啊……我的心理压力得有多大啊,边剃边快抑郁了。总算把额头两边修得一样(秃)了,我也生气了,凭什么让我拿给波波咪咪剃毛的宠物剃刀剃出汤尼盖的效果啊。
后来此君哀叹连连不说,还拉我去图书馆,说要试验一下新发型有多吓人。结果人家一伙小青年说说笑笑走过去,他就神经质地说,他们是不是在笑我……
剃头真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啊:c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