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b的不老歌

31 January

狗样小朋友


我们家Cathayan一直较比缺乏想象力,例证之一在于看《麦兜故事》的时候不满意地问,他们干嘛非管麦兜叫猪样小朋友,它明明是一只猪。不过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回答。

昨天去姥姥家,因为丢丢不讲卫生,随地大小便,我们只好携他同行。在这个过程中,Cathayan终于发现了一位狗样小朋友的存在。

——为了担心丢丢坐车害怕,我们特地携纸箱子一只作为他的临时窝,里面铺好它从小到大从不离身的破毛巾一条(毛巾在哪儿他睡哪儿)。一路颠簸中,他不停地把脑袋挣扎出纸箱子,溺爱他的妈妈(我妈,但是目前眼里只有他)只好把他拿出来,一路抱着。司机开车很猛,时不时地加油和刹车,等开了一小时终于看到姥姥他们村儿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小狗大吐起来,吐了妈妈一手——敢情是晕车了,跟Cathayan一个毛病。

到了姥姥家,我妈还直问他,记得你小时候住的地方吗(他小时候是指两个月前,他一个月大、刚被妈妈从门前的树林子拣回来的时候)?这位小朋友土了吧唧地被新环境吓呆了,迟疑着没有回答。等到被我俩带到村里的土路上狂奔一圈后,他终于回过味来,兴奋地热爱上了这个比我们的小公寓宽广一万倍的陌生天地,转圈儿嗅着新鲜的泥土气息,趟过自来水管在土院里浇出的小溪,弄了一脚泥。所以今天上车前我们最后一个节目是我抱着他,舅舅端着盆,妈妈动手,一起给这位当红小朋友洗脚丫子:wink:
18:58:08 - barb -

29 January

震耳欲聋除夕夜


狗年好:D

狗年除夕我家的小狗子可遭殃了。头一年取消禁放,我们小区门口就堂而皇之地摆了个鞭炮摊,采购者踏破门槛。因为草坪门前都不准放,安全警报解除,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心想远远蹭着听人家放鞭炮岂不妙哉。

年夜饭给猫猫狗狗们开荤,大吃罐头。我和Cathayan边拼命地吃他们单位发的大虾——冰箱实在放不下,不吃就坏了——边驴饮我买的金色起泡酒——酒是为了用一下搁了四年无的放矢的Tim送的香槟杯买的,边快乐地看着电视和The Quick and the Dead(放广告时看后者,年轻的莎朗斯通迪卡普里奥和罗素克劳颇为养眼)。说时迟那时快,我一如既往在酒足饭饱之后准时睡着了。

接着就是在十二点被震耳欲聋的轰鸣吵醒了,猛睁眼还以为自己身在梦里的火药库中,总之这阵恐怖的轰天炮无与伦比的响,硬是在十分钟内把迷糊的我吵到了清醒。Cathayan汇报道,可怜的小狗丢丢被吓得到处乱躲,我生气地说,怎么不关窗子啊,Cathayan说,一直是关着的啊!啊,我立马同情起听觉极度灵敏的小狗来,用平时喂食吃的频率呼唤它的名字,就是不见素来贪吃的小家伙跑出来。

等我晕淘淘去卫生间时,关上门才看见可怜的小狗抱着头爬在门后缩成一团。我把它抱进沙发上藏进我的被子里,平时淘得要命的丢丢老老实实趴在我肚子上,度过了它有生以来第一个可怕的魔鬼除夕夜。

12:09:20 - barb -

24 January

某日某角落


妈妈工作的画店开了好多天了,我一直没去过。那天加班早回被叫去接她,电话里听讲只觉得九曲十八弯好生难走,真摸了去,果然左兜又绕,可是绕得开心,因为……这么稀奇古怪的地方!看电视上鉴宝节目大热,估计北京这样买卖书画古玩的地方少不了的,大名鼎鼎的潘家园没去过,可是看到别人买的假铜镜,做得颇具“出土”风范,脏不拉唧,不想摸第二下。所以我想象中的这家市场是熙熙攘攘挤满小店铺,一派没落与神秘的风味,可是竟然是这样宽敞明亮的!

不由地脚步就慢下来,我知道我目光喷射好奇,既瞅字画,又瞅青瓷瓶子,还顺带多溜几眼某家主人正拨弄的古琴。这个世界暖和宁静得吓人。可惜人少生意欠佳,高兴一小会儿,又替妈妈愁一小会儿。终于摸到妈妈工作的那间,看到回字形铺面大玻璃门窗更觉欣喜,男老板家一幅老虎中堂威风凛凛占了半扇展窗,地角都放着斗方,我最喜欢的是妈妈这边蒙古族画家细细描摹的放羊图(羊好象白云一样,圆滚滚的一朵一朵)……店主人的座位在屋角,仿古桌椅,地上墩着电热壶、茶盒子,桌上是纸杯,随意自在得不得了。

出店回家,妈妈又领我弯去最后一天的俄罗斯画展——名为画展,其实只是不知哪家老板搞来一批俄罗斯人的油画,租了个厅子,围墙而挂。就这样,遛弯的人可以随便拐进来看画指点,自有阔绰买家一气订下几幅,画侧标着令人羡慕的“已售出”。典型的俄国画,海浪、白桦、红莓……多数画得粗糙,可是颜料这么近距离地暴露在鼻息前,那种新鲜感好象直触肌肤。

不可思议的是,离我这么近,就有这么全然不同的世界。我每天匆匆忙忙上班下班全不知情。知道和真切地见到、摸到截然不同。而偶一所见,不过是成千上万中之微小一个吧。
15:19:55 - barb -

23 January

下一站拉萨


收到好友CY寄来的青稞麦片和牦牛肉干,小气地躲起来吃,严防小狗染指。肉干一粒一粒包起来,有咖喱麻辣五香各种味道。我边吃边想,咦,牦牛肉干也可以这样精致的吗。想当年我蹭吃CY家寄来的牦牛肉干时,都是生肉风干的,长长不规则的一条,一点点用牙拗下来在舌尖品咂,鲜美得把别的肉干都贬为凡品。

除了肉干,我艳羡的东西还有藏装,因是两扇襟,里可以穿衬衣,外可以用缎子,简洁华丽集于一身,并且藏拙,凡溢出曲线的部位统统遮掩,不见天日。穿着它尽可佯装典雅,笑容多灿烂。我们CY那件是褐色缎子,绸衬衣袖子大概是白色的?时间太久记不清了,只记得瘦骨伶仃的她穿上不知多细致窈窕。

去年她去加拿大前,手挽手走路时觉得当了妈妈的她丰满多了,倒忘了问藏装换了几件。今年藏历年比农历年晚,想像CY和当了外婆的阿姨穿着藏装过年的样子只觉温馨。

掰手指一二三四,从当年我说去拉萨,今年根本是第十年。弹指光阴不去说它,只纳闷这个愿望怎么一直没放下过。我们从小女孩的相亲相爱,到现在各自成家,每年对这个愿望的描摹各不相同。刚开始是去到她的单身宿舍,看录象过日子,去街上喝酥油茶,吃阿姨用印度咖喱做的饭。后来是过藏历年,住到新分的两居室,她先生的画室去。现在有了宝贝女儿,我怀疑她怎么走得开,是不是抱着宝宝跟我上街血拼买首饰去!

就是这样电话里讲了十年,拉萨对于我熟悉得像呼和浩特一样。以朋友寄我那木措湖的照片,我还在想,我真是没有旅人的天分和好奇心,西藏那么大,对于我只有拉萨而已,好象只有去到亲近的人身边才觉得到站。也因此我好难体会到乡愁,最亲的人在身边,自然可以四海为家。

世界之大,皆如背景,走马灯一样来来去去,不过是到他又到她或她身边。只是我希望,下一站是拉萨。
16:30:07 - barb -

22 January

一身债


加班加到连周末都没有的时候,欠债的感觉油然而生。不光是堆了一筐的脏衣服、空荡荡有待补充的冰箱、两个月没洗澡的小猫、该打防疫针的小狗、邮局里未取的包裹单……最让人惶惶然不可终日的是满坑满谷的杂志、十数张看了一半的影碟和翻了三分之一终于没能进行下去的书。北京太干燥,一不留神,书本影碟上就浮一层让人心惊肉跳的灰。

所以我卑微的假期计划是换一套全白色被单,给波波和咪咪洗澡,扔掉被丢丢尿得一塌糊涂的地毯……看完看了一半的《豹》、《两个英国女孩与欧陆》……完成读小说学英文第一步,读完Olimpia施舍的Notting Hill剧本……以及看了半拉子的《穿PRADA的女魔头》、《莫里斯》、《世纪风格》……

还有那一屁股的杂志债,Vision、男人装、留声机、看电影……以及……杂志的赠品们,尤其是留声机两张长达七十多分钟的CD……再枯坐半天把它们一支一支压到Nano上去……

我们为什么要工作?我们一位聪明能干的女老板推测可能是peer pressure。但是,其实,娱乐是不是也有peer pressure的?
12:23:10 - barb -

14 January

有情有义的大猩猩


《看电影》年末最后一期盘点好莱坞时说,零五年最动人的银幕男人是“让所有男人都抬不起头来的”——金刚。具体评语是:

“这样一个有情有义、执着专一、勇猛温柔、顽皮有趣的大猩猩,恐怕代表的是女人心目中对男人的所有‘梦想’。”

——看起来比家明完美多了(除了可操作性甚差)。最后四字可谓锦上添花。
23:20:30 - barb -

09 January

节选


1.

1号看电视转播新年音乐会,Cathayan再次兴奋地把音箱接到电视上,看得目不转睛。我靠在旁边儿附庸风雅,没风度地对过分现代的芭蕾表演啧啧不已。突然又看到金色大厅的外围敢情站满了人,遂很没见识地说,怎么还有站票?

Cathayan说,岂止站票,还有挂票呢!

我为自己的见识短浅感到十分惭愧,小心翼翼地问道,挂票是什么?

答道:在天花板挂上钩子,挂在那里看……


2.

敢情拣公的流浪动物是我们家的遗传。我前年拣了流浪猫咪咪,目前养得肥头大耳,重达十斤。我妈去年底又拣了流浪狗丢丢,那时它才巴掌大,差点冻死,刚从乡下抱回我家时路都走不稳,一个月后就一尺来长能跑会跳了。再加上黑猫波波,我们家共有男性动物三名。

为猫提供的例行服务也就是每天早上清理厕所,换上清水,及时补充猫粮。狗却费心得多,因为他随地大小便,给他一个狗费的劲儿比两只猫还多。所以那天为了分清责任,我指派任务,说,Cathayan负责二猫,妈妈负责一狗。

Cathayan很没眼力劲儿地问道:那你呢?

我翻了个白眼儿,得意洋洋地说:我负责你俩。

Cathayan想了一会儿,说:我俩是Team Leader,你是Manager。


3.

那天困的要命,先睡,请Cathayan讲故事。一时讲不出来,遂谈起那天新看的碟The Constant Gardner。这个人平时老有些稀奇古怪的观后感,比如在日志上记过招来一片臭骂的《马特达蒙这个人》。为了引蛇出洞,我问他,The Constant Gardner里头那个男主角Ralph Feinnes怎么样啊,听说他要靠这个电影儿角逐奥斯卡的。Cathayan说,他?奥斯卡?没戏,都没怎么演。

我说,啊,这个人出名会演戏的,那什么算演的好啊。他还没张嘴我就知道这个问题问的不好,那答案只有一个,肯定是敌泥螺啊。果然不出所料。我又问他,那最近看的几个片子怎么样啊。他说前天看的那个就特别没意思,我一想,原来是Wedding Crashers。然后又问他大前天看得我睡着那个The Island怎么样啊,他想了想说,还8错。我一惊,怎么这人的意见和票房完全相左的。我拿现实打击他,说这可是Michael Bay的滑铁卢,花了两亿多,只挣了两千万。他说,当然啦,这个电影儿这么沉重,美国人怎么能爱看呢,虽然导演弄了很多打斗啦爆炸啦冲淡这种调子,可还是很沉重。

这让我重新燃起了对这个电影的兴趣,不过其实我更感兴趣的是Ewan McGregor(如果不是工作太累,我说什么也不能睡过去啊:wink:)。于是问他,迈克格雷格怎么样啊。他说,还不错。又问还觉得谁会演戏啊。答道,裘德洛。哇,竟然和迈克同声同气——迈克有次写,谁要看《BJ单身日记》,Conlin Firth那个木男人和Hugh Grant那个马脸,如果二男主角换成麦克格雷格和裘德洛才吸引人哩。

又问他,除了理查基尔,还有什么讨厌的男演员没有。说是最讨厌Johnny Depp。咦,大体全中我的爱憎。越说越困,于是放松警惕,随便问了句:那你觉得哪个女演员演的好啊?
答道:女演员没有演的好的,都是花瓶。


4.

今天收到Ithaca转发的邮件,题为“血型与食谱特征”,说的是美国的“自然疗法”专家认为“人的血型决定他们身体所需要的食物类型”。觉得很有趣,于是念给Cathayan和妈妈听。

Cathayan听完标题和内容简介后说,哇,你真是一个伪科学的传播者啊。
21:29:34 - bar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