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b的不老歌

31 January

狗样小朋友


我们家Cathayan一直较比缺乏想象力,例证之一在于看《麦兜故事》的时候不满意地问,他们干嘛非管麦兜叫猪样小朋友,它明明是一只猪。不过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回答。

昨天去姥姥家,因为丢丢不讲卫生,随地大小便,我们只好携他同行。在这个过程中,Cathayan终于发现了一位狗样小朋友的存在。

——为了担心丢丢坐车害怕,我们特地携纸箱子一只作为他的临时窝,里面铺好它从小到大从不离身的破毛巾一条(毛巾在哪儿他睡哪儿)。一路颠簸中,他不停地把脑袋挣扎出纸箱子,溺爱他的妈妈(我妈,但是目前眼里只有他)只好把他拿出来,一路抱着。司机开车很猛,时不时地加油和刹车,等开了一小时终于看到姥姥他们村儿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小狗大吐起来,吐了妈妈一手——敢情是晕车了,跟Cathayan一个毛病。

到了姥姥家,我妈还直问他,记得你小时候住的地方吗(他小时候是指两个月前,他一个月大、刚被妈妈从门前的树林子拣回来的时候)?这位小朋友土了吧唧地被新环境吓呆了,迟疑着没有回答。等到被我俩带到村里的土路上狂奔一圈后,他终于回过味来,兴奋地热爱上了这个比我们的小公寓宽广一万倍的陌生天地,转圈儿嗅着新鲜的泥土气息,趟过自来水管在土院里浇出的小溪,弄了一脚泥。所以今天上车前我们最后一个节目是我抱着他,舅舅端着盆,妈妈动手,一起给这位当红小朋友洗脚丫子:wink:
18:58:08 - barb -

29 January

震耳欲聋除夕夜


狗年好:D

狗年除夕我家的小狗子可遭殃了。头一年取消禁放,我们小区门口就堂而皇之地摆了个鞭炮摊,采购者踏破门槛。因为草坪门前都不准放,安全警报解除,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心想远远蹭着听人家放鞭炮岂不妙哉。

年夜饭给猫猫狗狗们开荤,大吃罐头。我和Cathayan边拼命地吃他们单位发的大虾——冰箱实在放不下,不吃就坏了——边驴饮我买的金色起泡酒——酒是为了用一下搁了四年无的放矢的Tim送的香槟杯买的,边快乐地看着电视和The Quick and the Dead(放广告时看后者,年轻的莎朗斯通迪卡普里奥和罗素克劳颇为养眼)。说时迟那时快,我一如既往在酒足饭饱之后准时睡着了。

接着就是在十二点被震耳欲聋的轰鸣吵醒了,猛睁眼还以为自己身在梦里的火药库中,总之这阵恐怖的轰天炮无与伦比的响,硬是在十分钟内把迷糊的我吵到了清醒。Cathayan汇报道,可怜的小狗丢丢被吓得到处乱躲,我生气地说,怎么不关窗子啊,Cathayan说,一直是关着的啊!啊,我立马同情起听觉极度灵敏的小狗来,用平时喂食吃的频率呼唤它的名字,就是不见素来贪吃的小家伙跑出来。

等我晕淘淘去卫生间时,关上门才看见可怜的小狗抱着头爬在门后缩成一团。我把它抱进沙发上藏进我的被子里,平时淘得要命的丢丢老老实实趴在我肚子上,度过了它有生以来第一个可怕的魔鬼除夕夜。

12:09:20 - barb -

28 January

缱绻光源的舞蹈魔鬼


“就这样舞蹈成为我全部的生命”,看《燕子》的时候总想起玛莎葛兰姆这句话。看完《伤心咖啡店之歌》后,其实不是特别想读朱少麟别的小说,因为一直难于厘清她留下的那片纷繁复杂的印象,绝不是不喜欢,又不是单纯的喜欢,既然故事不晦涩,却这么难言,太奇怪了。她想表达的太多,枝节太多,好象对于支撑故事的主线没什么帮助,可这些又偏偏是我不舍得遗漏的。

可是看到网上书店这段对《燕子》的介绍,我又忍不住立即买来读:

一个脾气暴烈如同魔王的舞蹈教授
一个被排拒在舞台之外的天才舞者
一个总是在逃亡中的彷徨女子
交会在悲欢莫名的孤寂城市
互相曝露了深深的缺憾
又在泪光中见到了
另一个用了解和希望照亮的世界
他们的心里都有一双翅膀
有时比肩
有时单飞
但飞行从没有停歇
……


说到底,那句“一个总是在逃亡中的彷徨女子”,其实是胡说,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倒是脾气暴烈如魔王的教授名不虚传,可是我觉得魔鬼一样的卓教授刻划得其实并不成功,并且即使她的弟子“二哥”出场,阐述了她编舞中对舞者的情欲控制论,也未能成功地解释这个人暴戾性格的来龙去脉。看到这段介绍,我基本上是冲着那句“一个被排拒在舞台之外的天才舞者”去的,龙仔没有教我失望,但是其实龙仔也是来路不明的。他和卓教授那段暧昧,他和阿芳的若即若离以及对情欲的克制,都是谜。

而这是我能想到的《燕子》和《伤心咖啡店之歌》最大的共通点了,总是这种谜样的牵扯、动荡在抛出一段又一段的hook,推着我们匆匆读下去。

走进伤心咖啡店和《燕子》中满怀希冀跳“天堂之路”的,是截然不同的人群,从事截然不同的行当,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作者却都能提供他们的生活细节。

如果说咖啡店在城市里太普通尚好编造,她对舞团生活的描写却让我大吃一惊——虽然没有真实材料可以参照,可是对我这个舞团的瞻仰者来说,还是有很多看上去可信的地方。这时候我才相信朱少麟写小说是真有天分,并且不免好奇地猜测,难道她也像黄碧云那样加入过舞团的吗。

喜欢阅读,长于思考的阿芳应当代表了作者并且可供我们读者代入,她刚入舞团的感想是:

在学养内涵上我的同侪门是群乌合之众,他们关心在舞台上的走位甚于人类文明发展史,对舞衣上缀花的兴趣多过于雪莱的诗,一念及此我就感到异常孤单,我花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终于置身在纯舞者的世界,与他们挥汗同行我才又发现,我与他们早已经如此不同。

还有阿芳看到卓教授霸占龙仔的示威,哮喘发作而来不及思索的:

加入这个舞团,我到底为了什么?为了美,但这美贡献给谁?谁会在乎?没有人在乎的美算是什么?在这样粗糙的年代里,我们的舞蹈生涯又能达成什么?损坏什么?不都只是短暂的呐喊?

这会不是会是每个顶尖舞者都苦恼过的问题?
还是只有庸人才需念及,顶尖舞者压根儿不会去想,他们像葛兰姆那样,不是自己选择了舞蹈,而是被舞蹈选择?

就像失聪的龙仔手语的,“在我的身体里面,有一个跳舞的灵魂”。他听不到音乐,跟着探照光源而舞,“他是缱绻光源的一个舞蹈魔鬼”。失聪的他失去了牵引的光源,却出神入化地在黑暗的舞台对着影带跳舞那一段,为我对天才的想象提供了充分的背景。

凭着屏幕的微光,龙仔边看影带边模仿,有时流利得更胜屏幕中人,他做了一个经典阿提久姿势,凝止不动长达十几秒钟,连时光都冻结了似的,但是他又不跳了。

唯一的可惜是,对终于上演、至高潮处的“天堂之路”,作者落笔犹如这出谜样的舞剧,太过抽象,对于我积攒了老半天的第三幕热情太嫌不够,反而是对之前阿芳观摩的“二哥”那段双人舞的描述,更能满足我具体的渴望呢。

只觉得他们的共舞令人动容极了,不只是并肩默契,我还看见两个舞者之间完全的信赖,完全的依赖,接近一种具体的情爱。

我们都知道,凌空到最高点,之后便是随着地心引力下降,但是力度够的舞者往往能在上升与下坠之间神奇地停顿刹那,像是凝结在半空中一样,虽然只有几分之一秒的时间,舞蹈的意态潇洒就在此处……她解释这是力量完全爆发的那一瞬间同时放松。

啊,简直像《红圈》里老警察丢掉枪托,举手一枪命中门锁那么酷。
10:35:31 - barb -

27 January

众生


《伤心咖啡店之歌》最惨烈的一幕是海安摔碎耶酥的小陶瓷,用瓷片割破自己的面容。《燕子》最惊心动魄的一幕是克里夫在排练时被荣恩撞倒骨折,永远不能跳舞。

可能每个人感到震撼的地方不一样,可是我看到貌美如天神的海安毁容时吃的一惊,远不如看到克里夫断腿的遗憾来得大。遗憾形成之前是过度的平静,阿芳和克里夫丰腴、从容的练舞生活成功地推波助澜,我的扼腕在于,克里夫从一出现就是配角,那么作为小说核心的舞剧“燕子”选到他和女主角阿芳作为舞蹈的男女主角时,根本就是有预谋他的被迫退出(作者的阴谋啊:twisted:)。可是之前关于他的些少段落,已经足够点睛,清晰地告诉我们他和另一位男主角龙仔的差异,也让他在众舞者中有自己鲜明的形象。

而我向来有配角情意结的,总是忍不住把眼光从主角那里,拐到绿叶身上去。对《伤心咖啡店之歌》是没办法,男性角色除海安舍我其谁,浪游者耶酥根本是他的双生,所以朱少麟的第二本小说《燕子》在这点上大大满足了我。难于找到自我身份定义的混血儿克里夫,因为那种“令人咋舌的纯真”成了这本书留给我深刻印象的第一人。

不纯正的英文和不流利的中文将他压抑在一种青春期的思维状态中,只有舞蹈是他最深沉的表达方式。

舞蹈中我们穿越语文隔阂,直接抵达最真的部分,最真的克里夫彷徨但是刚直,自恋但是擅于亲爱旁人,这使得我眼中的他相当独特。从小习惯了读书考试过关斩将的生活,我们都太懂得瞻前顾后、盱衡算计,而克里夫显出了另一种不设防的开阔,我回想起他在竞争中的友善,他在放浪中的分寸,明白了卓教授选择他扮演蓝衣天使的用心,在克里夫穷于词汇的心灵里,潜藏着浑然天真的爱意。他是一个比我们还要自然的人。

其他配角也各有特色,容恩的人小鬼大、狡黠甚至残忍,以及可怜的身世,显然比《伤心咖啡店之歌》里任何一个配角都复杂。“二哥”李风恒的爽朗、尖锐、果敢、男性化的装扮、凛然的舞姿简直像梁山好汉。阿芳在广告公司的男同性恋好友西卡达的温文、宽容、寂寞、隐忍让人对她羡慕。如同《伤心咖啡店之歌》的女主角马蒂一样,《燕子》的女主角阿芳也是虽自觉平凡微小,实际上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们要问她们何德何能,让造物之宠的海安、天才舞者龙仔在众生中独把视线、亲爱放在她们身上,我觉得是因为她们代表作者的思辨,代表隐藏的摄象机,静默而专注地观察。在审视自身的同时,她们不由自主手持棱镜,折射出作者无言关切着、厌憎着、又其实是带着复杂情绪爱着的众生。

走进伤心咖啡店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难题,这些生活难题千丝万缕地牵涉当前的社会;走进卓教授舞团的舞者,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身份,却不可避免地受前尘旧事牵绊,弃阿芳而去的妈妈、阿芳幼时的恋人小尹、怀孕却将离婚的姐姐、老俺公、广告公司的同事们、容恩的孤儿院生活、卓教授对“二哥”爱情的逼迫、卓教授的成功与陨落……看似散乱的人群,都在小说的匆匆一角得到自己的位置。也许太过旁枝末节,无助故事的主线,但我怀疑朱少麟的小说根本是没有主线的,她只是在描摹人匆匆的成长,茫然无助,但终会长成。
10:32:19 - barb -

24 January

某日某角落


妈妈工作的画店开了好多天了,我一直没去过。那天加班早回被叫去接她,电话里听讲只觉得九曲十八弯好生难走,真摸了去,果然左兜又绕,可是绕得开心,因为……这么稀奇古怪的地方!看电视上鉴宝节目大热,估计北京这样买卖书画古玩的地方少不了的,大名鼎鼎的潘家园没去过,可是看到别人买的假铜镜,做得颇具“出土”风范,脏不拉唧,不想摸第二下。所以我想象中的这家市场是熙熙攘攘挤满小店铺,一派没落与神秘的风味,可是竟然是这样宽敞明亮的!

不由地脚步就慢下来,我知道我目光喷射好奇,既瞅字画,又瞅青瓷瓶子,还顺带多溜几眼某家主人正拨弄的古琴。这个世界暖和宁静得吓人。可惜人少生意欠佳,高兴一小会儿,又替妈妈愁一小会儿。终于摸到妈妈工作的那间,看到回字形铺面大玻璃门窗更觉欣喜,男老板家一幅老虎中堂威风凛凛占了半扇展窗,地角都放着斗方,我最喜欢的是妈妈这边蒙古族画家细细描摹的放羊图(羊好象白云一样,圆滚滚的一朵一朵)……店主人的座位在屋角,仿古桌椅,地上墩着电热壶、茶盒子,桌上是纸杯,随意自在得不得了。

出店回家,妈妈又领我弯去最后一天的俄罗斯画展——名为画展,其实只是不知哪家老板搞来一批俄罗斯人的油画,租了个厅子,围墙而挂。就这样,遛弯的人可以随便拐进来看画指点,自有阔绰买家一气订下几幅,画侧标着令人羡慕的“已售出”。典型的俄国画,海浪、白桦、红莓……多数画得粗糙,可是颜料这么近距离地暴露在鼻息前,那种新鲜感好象直触肌肤。

不可思议的是,离我这么近,就有这么全然不同的世界。我每天匆匆忙忙上班下班全不知情。知道和真切地见到、摸到截然不同。而偶一所见,不过是成千上万中之微小一个吧。
15:19:55 - barb -

23 January

下一站拉萨


收到好友CY寄来的青稞麦片和牦牛肉干,小气地躲起来吃,严防小狗染指。肉干一粒一粒包起来,有咖喱麻辣五香各种味道。我边吃边想,咦,牦牛肉干也可以这样精致的吗。想当年我蹭吃CY家寄来的牦牛肉干时,都是生肉风干的,长长不规则的一条,一点点用牙拗下来在舌尖品咂,鲜美得把别的肉干都贬为凡品。

除了肉干,我艳羡的东西还有藏装,因是两扇襟,里可以穿衬衣,外可以用缎子,简洁华丽集于一身,并且藏拙,凡溢出曲线的部位统统遮掩,不见天日。穿着它尽可佯装典雅,笑容多灿烂。我们CY那件是褐色缎子,绸衬衣袖子大概是白色的?时间太久记不清了,只记得瘦骨伶仃的她穿上不知多细致窈窕。

去年她去加拿大前,手挽手走路时觉得当了妈妈的她丰满多了,倒忘了问藏装换了几件。今年藏历年比农历年晚,想像CY和当了外婆的阿姨穿着藏装过年的样子只觉温馨。

掰手指一二三四,从当年我说去拉萨,今年根本是第十年。弹指光阴不去说它,只纳闷这个愿望怎么一直没放下过。我们从小女孩的相亲相爱,到现在各自成家,每年对这个愿望的描摹各不相同。刚开始是去到她的单身宿舍,看录象过日子,去街上喝酥油茶,吃阿姨用印度咖喱做的饭。后来是过藏历年,住到新分的两居室,她先生的画室去。现在有了宝贝女儿,我怀疑她怎么走得开,是不是抱着宝宝跟我上街血拼买首饰去!

就是这样电话里讲了十年,拉萨对于我熟悉得像呼和浩特一样。以朋友寄我那木措湖的照片,我还在想,我真是没有旅人的天分和好奇心,西藏那么大,对于我只有拉萨而已,好象只有去到亲近的人身边才觉得到站。也因此我好难体会到乡愁,最亲的人在身边,自然可以四海为家。

世界之大,皆如背景,走马灯一样来来去去,不过是到他又到她或她身边。只是我希望,下一站是拉萨。
16:30:07 - barb -

22 January

一身债


加班加到连周末都没有的时候,欠债的感觉油然而生。不光是堆了一筐的脏衣服、空荡荡有待补充的冰箱、两个月没洗澡的小猫、该打防疫针的小狗、邮局里未取的包裹单……最让人惶惶然不可终日的是满坑满谷的杂志、十数张看了一半的影碟和翻了三分之一终于没能进行下去的书。北京太干燥,一不留神,书本影碟上就浮一层让人心惊肉跳的灰。

所以我卑微的假期计划是换一套全白色被单,给波波和咪咪洗澡,扔掉被丢丢尿得一塌糊涂的地毯……看完看了一半的《豹》、《两个英国女孩与欧陆》……完成读小说学英文第一步,读完Olimpia施舍的Notting Hill剧本……以及看了半拉子的《穿PRADA的女魔头》、《莫里斯》、《世纪风格》……

还有那一屁股的杂志债,Vision、男人装、留声机、看电影……以及……杂志的赠品们,尤其是留声机两张长达七十多分钟的CD……再枯坐半天把它们一支一支压到Nano上去……

我们为什么要工作?我们一位聪明能干的女老板推测可能是peer pressure。但是,其实,娱乐是不是也有peer pressure的?
12:23:10 - barb -

21 January

终于看了金刚


终于看了King Kong,感想是:

1. 屁股疼。自从Cathayan的电影兑换券和钱包一起惨遭扒窃后好久没进影院了,三个小时真考验我的bottom。
2. 配音挺好的。一直对配音电影深恶痛绝,这次没的选,却意外觉得配得挺好听的,除了那个导演,没有什么过分夸张的声音和奇怪的语言节奏感,尤其是Adrien Brody的配音,平和得很。使我很想找英文版来对比一下。
3. 我竟然没哭,甚至都不感动。难道我真像一个中学男同学评价的那样,是个铁石心肠吗?我郁闷地想。后来只好安慰自己King Kong不是我的茶,但我的茶是什么涅?从前搞得我痛哭流涕的A Perfect World、《新不了情》以及《阮玲玉》,也有人是无动于衷的。只能说大家的痒痒肉不长在一个地方啊……
4. 作为娱乐片,King Kong也不是我的茶啊,我哀哀地想。盼望了很久呢。我发现真让我看得很high的商业电影都是满天神佛型的,比如Batman啦Spiderman啦之类,动物都引不起我的兴趣。不然就是励志型的,尤其是像Miracle或Seabiscuit或The Natural或那样的运动电影。
5. 《看电影》形容Kong的那句“有情有义、执着专一、勇猛温柔、顽皮有趣”,真是高度概括,并不拔高啊:P
10:12:34 - barb -

16 January

艾夫曼印象


(先鸣谢赠票人,鞠躬敬礼)

那天马路上很湿,从前门一路走去大会堂,空气潮凉,真是适合沉淀心情。迈克说是去看任何演出一定要早到场酝酿心境才能一开幕就全情投入,赞同是赞同,可是享乐时间均是奢侈品,怎能再雪上加霜。

通过安检,进到大厅,我们找到二楼紧左侧的座位,见还有半个小时,总算放下心,看着空座位被来得更晚的人渐渐填满。当然在大会堂看芭蕾舞是件顶怪异的事——舞台外沿有老大的半圆形台子配小台阶,应该是为了方便上台投票用的,现在成了舞剧和观众间多余的累赘,另外,一楼前排的座位统统有桌子,把我和Cathayan乐了半天。可是我还是得说说它的好话,和以前看芭蕾的剧院比起来,大会堂的过人之处在于在任何角度看舞台视角都很好,即集中又清晰,即使是在侧翼顶偏的地方,这点以前来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时体验过的,一直赞不绝口。如果买最便宜的票的话,一定是大会堂最值回票价。

人来人往渐渐停了,铃声响过两道,正襟危坐,我却没有准备好的感觉。该死的工作阴影。直到第三声铃响,黑暗中音乐中大幕拉开,灯光骤亮,舞群亮相,我才结结实实投入到那片远远的光亮里去。

之前买了简介的,十三日晚上演的是《柴科夫斯基》,我们看的是十四日的《俄罗斯的哈姆雷特》。我原以为是莎剧改编,没想到是俄罗斯的宫廷故事,枝节更多。

更没想到的是艾夫曼(Eifman)这么重视讲故事,我从简介上臆测他编的舞很抽象来着。假使不看简介,眼见王子、王妃、女皇、宠臣、沙皇的鬼魂……你方唱罢我登场,肯定看得云里雾里,眼花缭乱。可是轰轰烈烈,大喜大悲,又格外有一种戏曲式的热闹。

故事的大意是说,王子备受宠溺,耽于安逸。他的母亲凯瑟琳女皇手腕刚硬,有一名狡黠的宠臣。为了阻止王子亲政,女王让他早早成婚。婚后的王子十分幸福,可是王妃却对权力充满渴望,怂恿王子夺权。女皇发现后令宠臣将王妃置于死地,形单影只的王子在痛苦中梦见死去沙皇的鬼魂,得知是女皇谋害了他。在宫廷的化装舞会上,舞台上演一出影射宠臣和女皇合力杀害沙皇的戏,女皇怒而揭开女角的衣服,赫然发现那是王子。女皇在独自度过的长夜里辗转反侧,良心不安;王子则在自己的想象中调兵遣将,与宠臣争夺母亲……赫然发现,一切诚如一梦。

第一幕刚开始的时候,背景是一片黑色,我还以为他们没带布景,慢慢地不知不觉什么时候,在票和宣传单上反复见到那副穹顶背景显现出来,让人惊喜。它设计的特别之处在于是宫廷式高穹顶的倒置,间柱的错落设计可以供演员出入,圆心的部位又设计了二楼,王子演的戏中戏就是在那里上演。戏中戏的三位主角穿着圆滚滚的大红色衣服,夸张、耀眼、危险、刺激,到刺死沙皇,尸体滚落地面时简直像一出武生戏,离得近的观众或会呼出声来。

我最不喜欢的段落可能就是那些惊险片段,像人叠人突然摔落,一层层的演员把主角们空中抛甩至下一层……腹诽了半天这与其说是芭蕾不如说是杂技……可是舞团真是神乎其技的,把我们观众唬得呆呆的。又另外这是一出声光色的大戏,音乐是在《指环王》和Shrek里演到王室故事时都出现过的熟悉旋律,除了穹顶随着剧情变换蓝的红的光,在凯瑟琳和宠臣的旖旎片段,干脆抬出整幅的蓝色缎子把双人舞遮成一幅剪影……不知怎么,让我想到百老汇去了。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花招百出,也挡不住演员的秀丽俊挺。

看芭蕾舞论坛的Cina大姐说,有的Vaganova毕业生连Kirov都不稀得去,就铆着要进艾夫曼,以至于女一米七、男一米八以下都进不了团。我还担心道听途说会让我看的时候有倾向性来着,在开演前拼命忘掉,可是真眼见了,是不得不服气的。他们的先天条件是我看过的芭蕾舞团里最好的(当然我看过的也不多:oops:),其挺拔健美,亦刚亦柔让人过目难忘。其中跳得最好的是跳凯瑟琳的那位女一号,尤其在追光灯下红色宝座上的独舞,刚劲、强势、寂寞……交织得淋漓尽致,动作爽脆利落,看起来特别过瘾。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是在电影里,那样的角色当任不让该是凯瑟琳赫本呀。本来我很少喜欢女芭蕾舞者的,这次一见难忘。

男舞者应该王子是男一号的,我却好象更喜欢宠臣一些。那位舞者不如王子秀美,可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力量十足,甚至有点霸气。这个角色也是整个故事里最复杂最耐人寻味的一个。

Cathayan的抱怨是艾夫曼的编舞表现的成分太重,舞蹈部分不足,尤其埋怨王子走来走去,竟然都不跳。我想起来是因为他之前跟我看碟和电视演出时,都是古典段落,很少有这样的现代芭蕾,难怪不习惯。可我个人更喜欢这种“无所事事”呢,尤其迷恋建立在扎实的舞蹈根基上那种投闲置散,翩若繁花的动作中突然散功松劲般的嘲讽,总之是那种偏离正统的叛逆味道。

除了单人舞外,最好看的就是凯瑟琳、宠臣和王子的三人舞,也是我最对艾夫曼的编舞点头的地方。这么错综复杂的心理交错多难通过对话和表演诠释,可是舞蹈做到了。做得是那么轻松佻达,何等洒脱。我眼中芭蕾的极美之处就在这种光速一般直接、率真的表达。
17:42:02 - barb -

14 January

有情有义的大猩猩


《看电影》年末最后一期盘点好莱坞时说,零五年最动人的银幕男人是“让所有男人都抬不起头来的”——金刚。具体评语是:

“这样一个有情有义、执着专一、勇猛温柔、顽皮有趣的大猩猩,恐怕代表的是女人心目中对男人的所有‘梦想’。”

——看起来比家明完美多了(除了可操作性甚差)。最后四字可谓锦上添花。
23:20:30 - barb -

09 January

节选


1.

1号看电视转播新年音乐会,Cathayan再次兴奋地把音箱接到电视上,看得目不转睛。我靠在旁边儿附庸风雅,没风度地对过分现代的芭蕾表演啧啧不已。突然又看到金色大厅的外围敢情站满了人,遂很没见识地说,怎么还有站票?

Cathayan说,岂止站票,还有挂票呢!

我为自己的见识短浅感到十分惭愧,小心翼翼地问道,挂票是什么?

答道:在天花板挂上钩子,挂在那里看……


2.

敢情拣公的流浪动物是我们家的遗传。我前年拣了流浪猫咪咪,目前养得肥头大耳,重达十斤。我妈去年底又拣了流浪狗丢丢,那时它才巴掌大,差点冻死,刚从乡下抱回我家时路都走不稳,一个月后就一尺来长能跑会跳了。再加上黑猫波波,我们家共有男性动物三名。

为猫提供的例行服务也就是每天早上清理厕所,换上清水,及时补充猫粮。狗却费心得多,因为他随地大小便,给他一个狗费的劲儿比两只猫还多。所以那天为了分清责任,我指派任务,说,Cathayan负责二猫,妈妈负责一狗。

Cathayan很没眼力劲儿地问道:那你呢?

我翻了个白眼儿,得意洋洋地说:我负责你俩。

Cathayan想了一会儿,说:我俩是Team Leader,你是Manager。


3.

那天困的要命,先睡,请Cathayan讲故事。一时讲不出来,遂谈起那天新看的碟The Constant Gardner。这个人平时老有些稀奇古怪的观后感,比如在日志上记过招来一片臭骂的《马特达蒙这个人》。为了引蛇出洞,我问他,The Constant Gardner里头那个男主角Ralph Feinnes怎么样啊,听说他要靠这个电影儿角逐奥斯卡的。Cathayan说,他?奥斯卡?没戏,都没怎么演。

我说,啊,这个人出名会演戏的,那什么算演的好啊。他还没张嘴我就知道这个问题问的不好,那答案只有一个,肯定是敌泥螺啊。果然不出所料。我又问他,那最近看的几个片子怎么样啊。他说前天看的那个就特别没意思,我一想,原来是Wedding Crashers。然后又问他大前天看得我睡着那个The Island怎么样啊,他想了想说,还8错。我一惊,怎么这人的意见和票房完全相左的。我拿现实打击他,说这可是Michael Bay的滑铁卢,花了两亿多,只挣了两千万。他说,当然啦,这个电影儿这么沉重,美国人怎么能爱看呢,虽然导演弄了很多打斗啦爆炸啦冲淡这种调子,可还是很沉重。

这让我重新燃起了对这个电影的兴趣,不过其实我更感兴趣的是Ewan McGregor(如果不是工作太累,我说什么也不能睡过去啊:wink:)。于是问他,迈克格雷格怎么样啊。他说,还不错。又问还觉得谁会演戏啊。答道,裘德洛。哇,竟然和迈克同声同气——迈克有次写,谁要看《BJ单身日记》,Conlin Firth那个木男人和Hugh Grant那个马脸,如果二男主角换成麦克格雷格和裘德洛才吸引人哩。

又问他,除了理查基尔,还有什么讨厌的男演员没有。说是最讨厌Johnny Depp。咦,大体全中我的爱憎。越说越困,于是放松警惕,随便问了句:那你觉得哪个女演员演的好啊?
答道:女演员没有演的好的,都是花瓶。


4.

今天收到Ithaca转发的邮件,题为“血型与食谱特征”,说的是美国的“自然疗法”专家认为“人的血型决定他们身体所需要的食物类型”。觉得很有趣,于是念给Cathayan和妈妈听。

Cathayan听完标题和内容简介后说,哇,你真是一个伪科学的传播者啊。
21:29:34 - bar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