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b的不老歌

27 November

又羡又妒

1.

电话里听到习习叫,我刚刚见完明哥!

据悉,在触手可及的一个小时里,一向胆大心细勇者无惧的习习同学不动手,不动口,只是默默、默默地眼睛扫描,毫厘不失。(好大的冰淇淋啊!)

并且划了一只貌似心酸,实则炫耀的省略号:twisted:

我忘了问她有没有告诉老黄,去年The Party演唱会,对着麦克大叫“明哥我爱你”(完全忘了达叔的存在!)那个是谁。


2.

十三年前,从沙叶新《精神家园》第一次知道华文漪三字,暗暗倾慕。

去年在上海买她的碟,未料到佳人归来有期。12月2日尘埃落定,华文漪岳美缇《墙头马上》,剑合钗圆。上海的戏迷有福了。

伊宜以忆,《关于华岳重现这件事》、《蔡明皇长生殿之HIGH篇》,一看再看,脸热心跳鼻酸眼红。


3.

林奕华撰文,说道詹瑞文在舞台剧《万世歌王》里以郭富城演唱会《舞林大会》海盗版开场,“借一模一样的舞蹈逗得观众大乐,不消一分钟全场气氛已达沸点”。

我艳羡艳羡艳羡。

总算手里有《戏王之王》一张,睇下先,一慰老怀。

21:06:42 - barb -

18 November

二楼后座?保罗泰勒

淡蓝粉蓝灰蓝,浅褐粉黄土黄,卡其草灰粉绿……没有原色,含糊又清爽的中间色,低调复高调的舞衣,摈弃现代舞惯有的黑白肉色,保罗泰勒的舞者真好看。宣传说Paul Taylor有世上最美的男舞者——误导,最美不是人靓舞甜,而是比起一般身材轻盈的传统男舞者(e.g.小马哥Malakhov、Baryshnikov :mrgreen:),高大健硕,阳光充沛,没有仙气,亦没有邪气,怎一个正字了得。

17日的三场是《B团》(Company B, 1991)、《拜占庭》(Byzantium, 1984)、《海滨广场》(Esplanade, 1975)。老Tim说多年前在美国看到Esplanade一见倾心,我也来凑个热闹。我们坐在二楼后座,入场前看到很多弯男,入座后不见踪影。Ithaca说,看来弯男们都买了一楼贵价票,一睇“王者”帅哥滴芳踪(宣传语叫“王者降临,你错过不起”)。

第二场幕间,前排的美国老头问我刚才是什么音乐,我给他看节目单,music by Edgard Varese。后来在地铁里又碰到,他说不喜欢《拜占庭》,问他为什么,说不喜欢破摩登(postmodern)音乐,喜欢古典,而且说不上喜欢Paul Taylor,而喜欢翩娜?包殊(Pina Bausch)。他亦买了18日的票,我之前没有买,犹豫要不要去,他劝我去,说至少看全乎了,才能说你喜不喜欢。看老先生为人师表的样子,原来是清华外语系的英文老师。对不住老师了,我仍然没有去。

也许是我看得不用心,最全情投入的,不是Esplanade,而是Company B。整个舞码像一出老电影,Tim深憎而我深爱的老好好莱坞,Fred Astaire和Ginger Rogers金光灿灿的年月,战争与恋爱,二战间的美国人。Ithaca也觉得像《花都艳舞》(An American in Paris)。音乐是Andrews Sisters的歌,看她们的小照,直情又在Paul Taylor的舞蹈里复活。

看见轻歌曼舞,看见轻怜蜜意,看见硝烟漫漫。靡靡之音变奏成离愁别恨,我真喜欢这段高潮的凄凉。

下一支《拜占庭》,我跟美国老头一样,不喜欢,简直讨厌。尤其四个穿着华袍(代表正教?)的人在密室里做神秘舞蹈那段儿——像扶乩+神秘东方,对青年们的驱策,怎么那么容易让人想起帕索里尼电影儿。

Esplanade,则是用青年人噼啪坠地的身体,说青春其勇。摔一下,就有观众叹一声儿:mrgreen: 可是京戏里身体直挺挺倒地就“死”,不知要难多少倍呢。我颇喜欢保罗泰勒的“滚地”手段,翻滚着,又跳起来,好一股鲜活劲儿,虎虎生威。女孩子健康、明朗,男孩子更不得了,身材面貌不见得出众,甚至有北美男孩的乡土气,可是那股无畏,潇洒自然,可依可恃。

可惜没有搭上上一班中芭版翩娜包殊末班车(有《春之祭》、《穆勒咖啡馆》等等),什么时候让我再遂另一个心愿呢?


Andrews Sisters (1)
Andrews Sisters

20:47:07 - barb -

17 November

肚儿歪②

第二天黎明即起,吃早餐的地儿只有我和Frank二人。Frank分别向管早餐的大师傅、前台的姑娘、查房的服务员打听了打车去兵马俑多长时间、多少钱,不料每一次人家都惊诧地看着他(貌似“这个傻孩子84脑子出问题吧”那种看法),并都坚持让我们去火车站坐公交车去。

众口铄金,我们于是前往火车站,坐上了306空调大巴。难怪人家奇怪,公车票只要七元,打车大概是二十倍的价钱。

四野微有薄雾,但还是可以看到品种繁多的树木,还有一段遍布垂杨柳,特别好看。兵马俑是306终点站,之前在华清池、秦始皇陵几个景点停靠。我们时间有限,坚持住没听售票员兼讲解员小姑娘的忽悠,直奔终点站。

买票的时候,看到二号馆维修通告,似乎要到明年四五月份才修好。此时门票改为淡季价格,六十五元一张。

现在想起来进门后那刻还很兴奋。没什么人,大片空地铺着绿茸茸一片三瓣叶的小草,中间夹叉着几株小树。走一小段,草又换了品种,树也变成松树。西安最让我喜欢的地方就是植物种类繁多,总是种类夹杂,还时时间有花果,特别养眼,而且空气温和湿润,都过了立冬还遍地绿色。奇怪的是,从没见到一篇旅游攻略说到这个,也许某些南方城市有更胜处?

走了老长的路,总算进了一号馆。我看不止兵马俑壮观,一号馆的铁拱顶一样壮观。巨大的土坑,没有一根柱子扰人视野,简单的钢筋铁条也绝没有抢土儿风头的打算,看着相得益彰。

又听了一句讲解,说道兵马俑出土时几乎没有成形的,全是后来修复的。修一个兵马俑,一个人少则六个月,多则十数年。Frank同志看着钢顶赞叹道,这玩意儿太难造了,千万别有质量问题,一个不小心塌了,国宝就全完了。

看着眼下的秦俑陶马,一个一个各有表情,满坑满谷地站着,像是随时就可以起身打仗一样。更有气魄的是结结实实的黄土坑道,更难想象原来黄土的宫垣。规模比一号馆小多了的三号馆,似为指挥大部队的将领,可惜大部分都没有头,不知相貌。还有些盔甲、肢体散碎着埋在土里,给观众展示兵马俑出土时的原貌。

可惜的是,兵马俑出土时全是彩绘,面庞发丝、五官手足、盔甲衣袍全有颜色,出土后全部褪掉,变成了今天看到的一色黄土。在三号馆看到刚出土时(大概是一九七四年)的照片,兵俑的眼睛清清楚楚是黑眼珠,袍甲有多种颜色,连手脚都染着一层土黄色(比陶本身的颜色鲜艳)。同事Peter是西安人,他说他小时候看到的兵马俑和现在的颜色大不相同,那时近似于青绿色,不是现在的黄色。据说为了不被风化,更多仍然埋着的兵马俑停止出土。

从兵马俑出来遇到一位带着小女儿的陕西大哥,似乎是临潼人,穿着体面。他偷偷提示我们别买门口几块钱一个的石榴,说附近的村子里几毛钱一斤。聊起来我们是北京来的,他带着西安人对首都一贯的不屑,说上半年去了北京,什么四环五环,看着就是没有西安好,到处都像城乡结合部!:-D 有一个卖石榴的大妈狂追着我们,他帮着讲价,一路斗嘴走了老远,最后的结果维持原价,大妈从衣服兜儿里又掏出一个附送,他对大妈说:“你赢了,额失败了”,特逗。

回程到西安饭庄(Peter说他小时候此地在西安类似北京饭店)吃了几回小吃,二元一份,碗小得只够一人一口,并且味道不见得正宗,于是决定留着肚子,择地再吃:o 听回民出租车司机的推荐,我们去了仍是钟鼓楼一带的老字号春发生饭庄吃葫芦头泡馍。司机师傅听说过没吃过,因为葫芦头,其实是猪大肠。这个也是Cathayan大力向我推荐的,此人原来不吃肥肠,竟然也能这么爱吃,非常有说服力。五花八门的葫芦头,不知点什么,最后点了最多人点的精致葫芦头——平时Frank总是礼貌地等我拍完照再动筷子,这回上来就吃,等我想起来拍照这回事,已经半碗不见了。

又点了两碗酸辣肚丝汤,有芡,不过没有炒肝儿稠,那个好喝!

出了春发生,Frank抬脚就进了对面的小馆,著名的biang biang(这个字儿是造的,标准汉字没有)面馆。饭馆虽小,四墙却挂满照片,都是被中央台或北京台饮食节目拍摄的照片。我们要了三合一(炸酱、菜、肉)和腊汁肉两个特色面,面条儿除了有腰带那么宽,不见得有别的特色,但是臊子特别好吃。左一口右一口,我问Frank觉得哪个好吃,我俩异口同声地指向腊汁肉。

饭毕再度被撑得溜达回酒店,途中Frank竟然又吃了一只老袁家肉夹馍8O 回到酒店就搬家,鸟枪换炮,搬到了公司合同酒店金花豪生(Howard Johnson,这个土得掉渣的名字不知是谁想出来的),除了什么都比八十八元酒店大了一大圈儿,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和PR总监会面碰晚上工作内容,就直接杀往学校。

PR总监没有吃晚饭,就去学校食堂吃碗面。服务员问要一碗还是一窝,问一窝有多少,答比一碗多些,就点了一窝。一上来差点晕倒,竟然是一大盆。高大的PR总监狂吃,狂吃,还是只消灭了四分之一。

晚上的活动搞完了大概九点,Peter作为本地人主动当起了向导,一行又杀向回民街。第一站吃的是粉蒸肉,原以为这是南方特色,没想到已给改造成西北风味:粉蒸羊肉。就着大蒜,吃得津津有味。出来后又吃了一次黄桂柿子饼——好馋啊,从西安回来后天天想吃。

西安的小吃,一两块到十几块不等,十几块吃的已是上等的泡馍,我简直恨不得搬到西安去住。

今天的回民街不如周末那么热闹,可是因为警察下班了,多了好多小摊小贩。我们逛来逛去,也闲买了一点。我买了一张户县农民画。然后在Peter的带领下一路走回酒店,顺带瞻仰了一下LV、Gucci在古城的店铺。

第三天六点起床,八点出发去咸阳,赶早上十点的飞机。高速路上有雾,情况不妙。Frank接到vendor的电话,说本来八点的航班因为北京起雾延迟,改签了我们这班。到机场,发现全部航班延误,起飞时间待定。非常郁闷地,开始聊天、喝咖啡、闲逛。折腾到十二点,还是没有消息,我们饿得四处觅食,可是有了西安小吃的经历,没有人想吃四五十元一盘的蛋炒饭,这时对面的女孩吃起了从家带的凉皮儿,馋死我们了。

我买了小熊饼给大家吃,边吃边乐,电子部总监Peter和PR总监西装革履满脑袋问号背靠背吃小熊饼的look(从来没听说过小熊饼,不吃零食)真不是一般的有趣。一点半,国航发了难吃的飞机餐,吃饱后,我突然想起带了同事借我的热门电视剧《奋斗》。于是架起我和Frank的箱子看碟。我、vendor的销售Tess和PR总监挤成一堆,边看八零后的生活边唠叨,现在的年轻人……

下午四点,电脑没电了,又无聊地乱蹿N圈。五点,说是七点可以飞。七点,终于上了飞机。八点起飞。九点半到首都机场,十点,终于回到了甜蜜的家。妈妈咪呀。

可怜的Tess,早上是五点出门赶飞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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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半的葫芦头泡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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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辣肚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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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angbiang面(音biang3biang3mian1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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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袁家肉夹馍

09:10:44 - barb -

15 November

肚儿歪①

没去西安之前,Cathayan就跟我说,“西安很符合你的风格”。我问为啥,答:“吃的多”:x

西安出差行程一定,同事Frank和我一拍即合,决定提前一天出发,逛逛,吃吃。没想到起程就不顺利,在机舱里关了一个半小时才起飞。降落时,乘务员匆匆用英文广播了一句“抱歉由于机械故障延迟起飞时间”,竟然不说中文,不知是否为了防止后怕。话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这个延迟的开始于是成了回程时糟糕经历的序幕。

从咸阳机场打车去西安,先去酒店放行李。这家新装修好的商务酒店在靠近市中心的东大街和端履门交界处,竟然只要八十八块一晚,还提供早餐。不过单人房间有个奇怪的选择:有窗/可上网,不可二者兼备。

丢下行李,我们步行前往碑林。此时是下午三点左右,西安好象刚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走过城墙,护城河上薄雾微蒸,树木葱茏,一排红色城楼隐约成了点缀,倒有点像南方景致。觉得时间太紧,没有进碑林,直接往陕博去。

陕博正在装修,开了四个展室,第一眼就看到小学历史书上著名的人面鱼纹盆。所展文物大多古朴敦厚,毫不枯燥,好多人俑都有胡人相貌,还有袒胸露臂的女子,非常有趣。参观的人一团团簇拥着他们的导游,我们两个散客游离在几个导游团之间,东一耳朵西一耳朵白听:P

出了陕博,往大雁塔走。过马路的时候,警察叔叔竟然拦住车,让行人先过,这个待遇在别地儿还没享受过。后来几日发现西安的司机对行人比较友善,过马路比在北京容易多了。在大雁塔广场走了一圈儿才找到大雁塔正门,已经饿得走不动了,又不舍得随便买爆米花饼干填肚子,看见一个行人边走边吃肉夹馍,羡慕得哈喇子差点掉下来。终于被Frank发现了一条小巷里的肉夹馍店,付了四大元,得意地吃了起来,边吃边打车,前往回民街。

穿过鼓楼,抵达回民街的时候已经薄暮,我俩的眼睛像野兽一样,对着街道两边的饭馆放光,一步趟进了平娃烤肉店。平娃门口堆着高高的各式生肉串,问起来,不用点菜,只要坐在座位上,自有服务员端着一大盘烤好的肉串在店里巡来巡去,想吃就跟他要,饭毕数签子结帐。Frank点了十个羊肉串,服务员刷地扔给他一大把。还有肉筋串和红红的涮牛肚,就着此地新鲜的汉斯果啤,我俩一声不吭埋头苦干。还另要了一碗麻酱米皮儿——我俩出发前定下的策略是,少要,分着吃,好多吃几家:lol:

出了平娃,抬脚就迈进隔壁不远的红红酸菜炒米,看见服务员手里端的酸梅汤颜色悦目,立刻拿下两杯,一杯才一元钱。炒米就是炒米饭,特别之处是酸菜和味道浓烈的香料,吃起来又酸又麻又香,如果是南方人,大概受不了这么刺激的味道吧?

我正觉得有点儿饱,Frank突然发现对街排长队。冲过去一看,原来是在排铁志坚黄桂柿子饼。西安的柿子和石榴是出名的特产,此时满街都是红通通的小柿子和硕大甜到家的石榴卖。可是人太多,排不上,决定溜达溜达回来再吃。

稍往前两步,就看见卖八宝玫瑰镜糕的小摊儿,我又兴奋地扑了上去,要了两块(一元一块)镜糕。只见卖镜糕的大嫂手里忙忙叨叨腾来挪去,把我们的镜糕上笼蒸。旁边儿的人凑多了,每一回却只能蒸三个。大嫂边蒸边拿小竹签往笼里扎,看熟了没有,扎着扎着,把其中一只撤了下来,说“这个气死了,熟不了了”,又换一只新的。

手拿镜糕,边吃边走,突然看见Cathayan说一定要吃的贾三灌汤包,俩人假装矜持一番,不约而同地抬起了脚。Frank叮嘱,千万别跟他们(周一来的同事)说啊,太让人笑话了。

在这儿吃了两样儿:牛肉灌汤包和炒凉粉。那灌汤包放在屉上是扁的,用筷子一夹,就像小袋子一样坠下去,清晰地看见里面坠着的肉丸儿,一咬一包汤。吃完,我跟Frank说,我是万万不能的了,今儿就吃到这儿吧。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吃了一只玫瑰花生馅儿的炸柿子饼。我本来不爱吃油炸东西,可是烫手的柿子饼鲜黄鲜甜,好吃得差点把舌头吞下去。眼见当地人一饭盒一饭盒买回家去。

往街里溜达,发觉分叉出去的路口有很多摆卖东西的小摊,和更多小而看上去颇有年头的小吃店。买了一些龙须酥、核桃酥和石榴,穿过钟楼,走回酒店,吃了个肚儿歪的我已经累得东倒西歪,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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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元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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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娃的涮牛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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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菜炒米和酸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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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灌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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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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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桂柿子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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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是核桃酥,右是龙须酥

21:55:46 - barb -

13 November

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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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1:41 - barb -

10 November

和果子书

每次为了包装买书,事后总发现是陆智昌装祯。

这次这本叫《一个人的好天气》。作者青山七惠,一九八三年出生,今年以本书获得芥川龙之介奖,至于获奖的原因,我读后百思不得其解。书末村上龙的推荐,大意是观察力强,凭直觉捕捉了无意中浮现在脑海里的东西。这也许就是典型八零后作品?采撷一个人的生活片段,不管有没有意义,翩若浮萍,如水滴消逝不留痕迹。读的时候偶尔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有点类似经过无意识开着的电视,眼睛瞥过一个片段,转头就忘,没有特别记住的必要。

单亲少女知寿因为母亲到中国做访问学者,寄住在东京的舅姥姥吟子家。吟子七十多岁,是个孤老太太,住在一个电车站旁边,有一间挂满了死去的猫的照片的房间,知寿就住在那儿。故事分为春夏秋冬四季,不过并没什么高潮时节,即使在知寿最喜欢的夏天。母亲希望知寿上大学,但她只想自由地打零工生活,也不太在乎或清楚自己生活的目的,唯一清晰的目标是存款一百万日圆。先开始有个男朋友,两人没什么感情互成惰性地交往,直到有一天发现男的出轨;然后在车站小卖店打工时认识了新男友,后来也不欢而散。知寿的感觉是两个男的都不迁就照顾她,相互可有可无,感情走到类似的死胡同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再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知寿和吟子老太太的相处,每天吃吟子做的什么饭啦,看吟子又织了什么东西、聊了什么天,又怎么仗着青春恶意地气吟子什么的,还有吟子和一起练跳舞的一个老公公的交往。三人组成了像祖孙一样的临时家庭。如果想看到像《我们俩》一样的老太太和少女的情感戏就大可不必,基本上很平淡,不用哭也没的笑。知寿对吟子一定是有亲近的感情的,比如本来和回国的母亲在酒店度过的除夕夜,为了怕吟子发生什么事,专门回去一间一间房找,怕看到吟子一个人倒在地上。可是没有类似感情自知的段落,一切过了也就过了,像一滴水蒸发成烟。也许这就是获奖的原因?普通人的生活,更像是浮光掠影,没有任何局外人无端生发的感悟,只是换了时间、空间、身边的人。

这种缺乏存在感,真够让人惶惶不安的。

结尾知寿在打工的地方转为正式职员,搬进员工宿舍,开始了又一段不痛不痒,和有妇之夫同事的恋情。告别吟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只是有一天,坐上了她曾在吟子家天天看到的电车,远远地看着吟子家,仿佛看着不相关的事物,早已丧失了亲切感。

不是一本看了能让人愉快的书,和对书名的想象大体相反。

我翻来翻去,仔细看了看书的装祯——如果是陆智昌,一定有花样可玩。果然,黄色的第一层书皮,画着一只思考的黑猫,写着:难道是我变了吗?

然后是粉色的第二层,写着女主角语录:

还有,知道了人会变的。
我原来是不希望变的。
那么,希望变的话,就不会变了吧。

书脊是日文“ひとり日和”。最后是粉绿色的外书皮,还是那只黑猫,印着书名和作者。层层叠叠,对纸的仰赖,有点像BTSB从日本带来的和果子。

不知道会不会拍成电影,那小电车站的场景,很有电影感,书名也让人想起《东京日和》。不过我坚决不看,这种故事,有诱发焦虑症/沮丧感的可怕倾向。
18:30:20 - barb -

06 November

乔迁之冷

还是忍不住要抱怨一下新办公室之冷。

星期一乔迁新址,还举行了盛大的搬家party。结果在连切蛋糕的刀都没找到的情况下,群众们就手持四厘米长的小塑料叉把十来个硕大的蛋糕给瓜分了,然后马上去寻觅附近的饭馆,一口没少吃。不然不足以抵御办公室的寒冷。

新办公楼大概是我这种不事设计的人所能入住的最摩登的建筑:整层打通,玻璃会议室,水泥墙,天台草坪……我打赌所有喜欢QAF里Biran的loft的人都会喜欢,除了它的温度比设计还cool。行政经理的解释是,它的供暖和市政供暖用的是一个热水系统,所以只能等着15号市政统一供暖。

我们BU的头儿跑来巡视一圈儿,点着头说,“nice office...”又良心发现地,“but cold...”我下午赶紧一溜烟儿地跑去北航校园招聘去了。在他们校园里的雕刻时光(现在的学校真腐败)喝了一大杯咖啡才算暖和过来。

不幸的是,今早一时失足,光想着要开一天的会,竟然穿着贴身小西服,外披半长大衣,脚踩三寸高跟鞋就出了门。结果刚坐到座位上,就看见玻璃窗下几只冻死的蚊子……如果你看过Final Destination,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在会议室的无比凛冽的空气中,大家面面相觑,纷纷围上了围脖儿。我正恨自己没穿靴子毛裤和羽绒服,就见一个刚下飞机的印度同事进了门,她穿着高开叉丝裙子!光脚穿着双凉拖!我们倒抽一口冷气。小组讨论的时候,我就看见印度同事的两只脚在桌子底下拼命地摩擦生热。本来中文很利落的福岛桑也不知是不是冻的,一直把“被动”说成“被害”……

行政经理弄来了几只电暖气,印度同事马上抱着不撒手。本来几个大佬还穿着衬衫西装死扛,后来趁着别人发言,纷纷从群众视线消失,回头一看,哪里有暖气哪里有他们,跟猴山似的,销售的大佬干脆一屁股坐在电暖气上。奈何会议室高约七八米,隔出来半扇也有几十平米大,电暖气杯水车薪,群众们饥寒交迫。分组讨论会议精神时,某代表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global的光辉照我心,可这个会真是冷啊!

终于盼来了解放的曙光,集体上眉州东坡晚饭。英国大佬的祝酒词开场白是谢谢啊,带我们来了这么个fatastic的地儿……可不fatastic吗,人家有空调,太太太暖和了!简直是天堂。人民群众笑开颜,始觥筹交错,讨论起了房子、车子、股票、宠物……

我得好好想办法挺到15号:cry:
22:58:12 - barb -

04 November

11月+1

在Ithaca煽动下,11月加一场谭MM的《鹊桥》。这是她第一次来北京跳!

yuanyuan-tan


谭元元《鹊桥》(美、俄、中、日)
时间:2007年11月23日-25日
地点:人民大会堂

21:28:00 - barb -

03 November

ABT折子戏

零三年的ABT星集云涌(American Ballet Theatre Now: Variety & Virtuosity),以为主角铁定是小马哥(Vladimir Malakhov),他领衔的三人舞Remanso也果然精彩——虽然开头不是不象男子体操的(衣服也很体操服look),不过越舞越情生意动,后来居然叼起了支玫瑰,有趣。并且另两位舞者和他身材相当,很协调(他个子小,我老觉得配他的女舞伴人高马大),这种组合虽然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健康的联想,但编舞很克制,点到为止,屡屡及时把我们拉回现实:mrgreen:

不过——最大的彩头竟然没给他,观众掀翻屋顶儿的掌声,都给了跳唐吉诃德双人舞的一对儿,Paloma Herrera和Angel Corella。循例跳之前给一小段儿采访,我就觉得Herrera真好看,不是传统女舞者那种小脸儿大眼睛的美法儿,她的脸盘儿大,特别饱满,眼睛又大又亮,好象颇有阿根廷人特色,那年二十一岁,整个人像闪着金粉,比在台上还美。Angel Corella就恰恰相反,台下不算特别帅,个头又不大,倒是大脑门儿很有特点,可是他一上台,真好看!眼睛那种明亮劲儿,和满脸的笑意(他是西班牙人,表情果然比一般舞者生动),他们俩在台上,真真的热情洋溢。

只有他们这段儿我看了好几回,而对技与艺又有点迷惘。不错这是纯技术的,那些旋转和大跳,好象纯是为了让人鼓掌而设计,音乐似乎只是为了助兴而存在……可是技术到了这田地,像Herrera的单足尖儿凝止的动作,像Corella完全不须借力直接抬腿就旋转,那么稳定,那么恣意,那么完美的表情,再加上青春的躯体……艺术由此衍生,并且绝非捏造。难得的是,这一切都得能重复,舞者不是为了争夺名次奖牌,而是在长久做一件心爱的事。好象中间的过场访谈里谁说了一句,舞蹈不是竞技,真是深得我心。

此类折子戏比较适合我目前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时间表:五湖四海的舞者,不像多年前的清一色俄国佬;五八八门的舞码,古典到现代,多情多愁者有之,动作机械者有之。号称舞者无国界,实则是合算的买卖:请君入座,总有一款适合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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